顧指揮使跟在身邊已經看直了眼,沒想過他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人為何作戰如此雷厲風行,比他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在他還在震驚之際,陸文和已經準確找到那天他出宮的時候出言譏諷的侍衛,藉著周圍火勢的亮光,他也認出了自己,連句求饒的話都沒說出口,已經被他扭斷了脖子。
宮裡的情況不像他們預料的那樣戒備森嚴,包括宮門的看守也把守不嚴。
闖進來的時候,宮內已經起了鬥爭,兩撥人打的火熱,通往皇帝居所的路上死傷無數。
陸文和帶著人馬疾馳而去,分不出敵我那就不分,凡是上前阻攔的殺過去便是。
養心殿的方向遠遠看去已經起火,他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見江蘅雙手各提著兩個人的頭發,從背後失火的宮殿走出來,嘴角還掛著嗜血的笑。
旁邊還有兩個侍衛沖上去要‘救駕’,被陸文和不緊不慢的搭弓拉箭射殺。
身邊的動靜引起江蘅的注意,對視一眼把手裡抓著頭發還在掙紮的貴婦松開。
再也沒了以前雍容華貴的樣子,狼狽的像條狗一樣在地上爬行逃離。
因為皇後喪而極盡素雅的宮殿此刻更像是在歡送一代君王的落幕,即便是在深夜,周圍的一切也被火光照的通紅,分不清是光還是血液染出來的,每個人的眼裡都流露出掠奪權力的瘋狂。
江蘅衣袍上的血不知道是誰的,反正不是他自己的。
陸文和看著這一切沒有本分憐憫,都是他們自找的,殿堂前沒有他想找的人,轉身便要前去東宮。
江蘅卻突然喊了他一聲,陸文和轉頭看見的是他舉刀的畫面,皇帝重病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驚恐的看著刀劍落下,準確無誤的插進心髒。
江蘅低下身子不知道說了什麼,劍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噴湧,濺到臉上。
他淡定的從懷裡取出一張潔白的手帕,擦拭臉上的血,結果剛擦了幾下,帕子已經被手上的血浸透,發現擦不幹淨後輕笑一聲,隨手丟了。
手裡的劍重新指向黎貴妃,對他說:“這位是留給你的,依附皇兄的朝臣中出了叛徒,要謀逆的事情敗露,你當時剛離開,皇兄就被她關押起來,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裡,你可以試試怎麼拷問出來。”
聽到這裡陸文和瞬間不淡定,從他離開到現在,想做什麼做不出來。
黎貴妃本來以為江蘅在這種情況下謀反,再不濟兩邊也是同歸於盡,現在出來陸文和這麼個人殺了進來,臨死前連個墊背的都拉不上,怎麼可能甘心。
她已經不敢認眼前的陸文和,哪次見面在自己面前不是唯唯諾諾的樣子,什麼時候這麼張揚過。
陸文和看著蹲坐在地上,頭發繚亂面無血色的人,明明害怕的身體在發抖,看向他的眼神還是帶著鄙視,覺得他這樣一個低賤的人怎麼能爬到自己頭上。
陸文和沒有心情跟她討論什麼身份地位,只想知道江北書現在哪兒。
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貴妃如同瘋狗一樣沖著他大喊:“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他在哪兒,怎麼?才相處了多久,這麼無可救藥的喜歡他。”
“你這個賤人敢這麼背叛我,我也應該讓你損失點什麼,就讓你心心念唸的太子陪我一起死吧!”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咯咯’笑了起來,“算算時間他應該還沒死,不過等你把這皇宮裡的角落挨個翻找過去,那肯定身體都涼透了。”
陸文和一顆心被他的話刺激的高懸,江北書人還沒找到,他必須剋制著自己保持理智。
一瞬間轉眼看向她身邊蜷縮起來的小女官,能跟在身邊盡心伺候這麼多年,總會知道點什麼。
陸文和單手把人拎出來,黎貴妃還想上前提前動手把人弄死,被他一腳踹飛出去,身子滾落半米後停下。
那女官被擒住後勃頸不敢動彈,看著她效忠的娘娘要先對她動手,心涼了大半。
閉著眼睛不敢看陸文和兇狠的眼睛。
結果自己只是被安安穩穩的放到地上,身上被丟了塊令牌。
隨後是陸文和冷冽的聲音從頭出來,立刻放你出去,保你不死。”
那女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宮外的方向,又猛地被黎貴妃一聲‘賤人’吼回神。
“你敢說出來,我讓你家裡人一個也活不了。”
陸文和看著這兩位的態度,肯定這個女官知道江北書在哪兒,有用的人留一個就夠了,隨地取了一柄長劍,站在還在嘔血的貴妃面前,下手幹脆砍了她的頭。
臉上掛著血,回頭變了表情笑的如同鬼魅,“現在她不能把你家人怎麼樣了,但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