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炔在他耳邊幽幽道:“那就把兵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啊,等逼宮成功,你就是功臣,誰還敢說您不配。”
陸文和眼神中閃過厲色,“誰讓你說這些的。”
“我的主子只有一個,還能是誰。”李炔說著從袖口裡拿出一張地圖,是宮中的佈局標註了禁軍把守的位置。
“您把兵權交到顧指揮使手裡,他記的不是您的恩,也不是殿下的,是二皇子的,以後會效忠難說啊,不如留在您手裡。”
陸文和心裡劃過一絲心動,片刻後又強迫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事關他的性命,我不會領兵,不能這麼兒戲。”
李炔:“顧指揮使又能有多大本事,他也是剛被提拔上來,論經驗也沒強到哪兒去,而且...殿下說信你,想來不是一點不會。”
從宮中往王府裡搬的那些書都登記在冊由他過目的,裡面也有不少是兵書,怎麼說曾經也是世家大族,就算後來落寞,也不至於什麼沒學過這些。
“如果陸公子您實在不放心,大可以讓顧指揮使輔佐,保證您能掌權就好,殿下當初讓這些人來見面,不是讓您認識他們,是讓他們知道您的存在,不會不給面子。”
陸文和看著身上這身官服,思緒翻湧,最後認同了這番話。
當天他換了衣服去軍營探查虛實,東西確信之後私下與顧指揮使碰面。
行動的時間,策略商議的一切順利,不過在誰指揮的問題上多問了一嘴。
“由您領兵這是二殿下的意思?”
陸文和不滿的橫了他一眼,鄭重道:“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顧指揮使要不要進宮親自核實?”
那人連忙低頭道了兩聲“不敢”。
他的不滿不是因為顧指揮使想爭權,而是張口閉口都是江蘅,提拔他的人明明是江北書,還沒怎麼樣已經惦記上別人了。
橫豎都要在今明兩天行動,陸文和直接讓人在他這裡留下,派人帶去客房。
李炔在一旁道:“正常,他如果覺得殿下不會成功,自然要給自己找好下一個輔佐人選。”
“更何況...公子您說出來之後找顧指揮使是二皇子交代的,恐怕兩個人私下早有溝通。”
“那江蘅他...”會不會也有害江北書的心思,見面那幾次看著兩個人感情不錯,不像會害人的樣子。
李炔也說不準,皇宮裡是個人都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手足相殘更是算得上正常。
“各自有打算是肯定的,會不會害殿下就不一定了,但是二皇子從小和殿下感情不錯,好就好在即便有二心,也不會要了殿下的性命。”
曾經過的都不好的時候,兩個相互扶持過,不至於這點情面也不留。
皇後落葬就在兩天後,他去調兵也需要時間,帶著顧指揮使準備在今夜行動。
趁著月色正濃,陸文和備好車馬在門外等著下人去喊顧指揮使,結果人還沒等到,不知道從哪兒沖出來個瘋子往他身上撲。
事情發生太快眾人沒有準備,他被掐著脖子跌落回庭院中。
陸文和翻身把人踢開,還沒站穩對方已經抽出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冷光,同時那道光也照到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