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罰的不輕不重,捱了十板子腰臀上受了點傷。
那日罰晚皇宮的門都關了,別說他出不去,連個傳遞訊息的人都沒有,只能留宿。
太醫讓他保險起見臥床休息,結果又是天不亮就被喊過去查問校閱的事情。
這反複移動,剛結痂的傷口崩開重新流血,彙報後確定下最後的日子才讓離開,走之前背後的衣服已經能隱約看出血跡,細心的話不難發現,但他那位父王熟視無睹啊,他都要揣測自己這樣,皇帝內心是不是開心的,為了惹他心愛的貴妃高興。
他本來就腰疼,捱了板子直接走不了幾步路,需要人攙扶著才能上馬車。
“殿下不如在宮中養好傷再回去吧,這裡的傷藥齊全,外面比不過。”
“您實在放心不下,我就回去通傳一聲,不讓陸公子擔心。”
江北書上了馬車疼出一身冷汗,偏偏還不敢完全坐下,趴著有失顏面,擺手讓李炔出去。
“有通傳的那功夫不如回去,見不到人總歸是不安心。”他還想借著傷裝裝可憐呢。
幸好到府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他被侍從擋住,不大能看出身上的不對勁。
回來的匆忙也沒人告訴陸文和,他接到訊息慌張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配飾亂成一團。
見他走路不好以為腿傷著了,上去要露腰抱他。
急的江北書連忙說等等,“我是腰傷。”
說著就松開了扶了一路的僕從,踉蹌的撲到陸文和身上。抱著不肯撒手,讓其他人都回去。
進了內院陸文和再也裝不出冷靜,連偽裝也不做了,一隻手被拉過去搭在肩膀上,摟著肩膀都快把他架起來,走路都不用出力。
“你這是怎麼弄的,傷成這樣?”
陸文和語氣裡帶著急迫,平日裡的殿下都不喊了,就差直呼他名字質問了。
江北書心裡美滋滋的,大半個身子攤在陸文和身上,張口說自己沒事,“這是剛被打,前幾天看著肯定嚴重,到床上躺兩天就好了。”
“你如果不信,等回房我撩起來給你看看。”
除了有幾板子大的重,其他地方頂多算腫著,他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細皮嫩肉不經打所以才表現得嚴重。
他注意到陸文和眼裡的疲憊,問他昨天是不是沒休息好,“讓你擔心了,當時抽不開身,沒法派人給你帶訊息,擔驚受怕了一晚上?”
沒想到陸文和很誠實的“嗯”了一聲。
以前可都是會嘴硬不承認的,這次怕是真的把人嚇到了。
“我又不是犯了什麼大錯,不會拿我怎麼樣,怕我死在裡面?”
陸文和著急看他的傷,正小心翼翼的揭開他的衣服,人在他身後看不見什麼表情。
不過一說話顫抖的聲音暴露無遺,“也怕你受罰。”
江北書趴在床上拍拍他的手,“真沒事,明天腫的就消下去了。”
這一轉身才發現陸文和眼裡含著淚,努力不掉下來,怕滴到他傷口上感染。
沒想到真把人弄哭了,傷口赤裸裸的擺著編謊都編不出,哄不了幹脆想拉著他睡覺算了,反正外面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