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的地方不在城中央,選了個偏僻的茶樓約見平陽侯。
陸文和到的時候房間裡還沒有人,見面是臨時起意,周平卓抽不開身趕過來沒那麼及時。
他趁著四下無人,把身邊的兩個人打發出去在店外等著,“現在店內也沒什麼人,出不了事。”
兩個僕從聽完幾乎沒有猶豫的離開,聽話到陸文和覺得詫異。
他們也不是聽陸文和的話,是江北書提前下了命令,出門太子妃無論說什麼照做就是,若是知道有半點忤逆,直接拿性命贖罪。
周平卓進門也不廢話,直接問他東西拿到沒有。
陸文和眼都沒抬一下。
把人涼了許久,對方單著譏諷開口。
“幾日不見氣性漲了不少,莫不是覺得攀上了太子,當上太子妃高人一等了?”周平卓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明明之前在他面前還要跪著,現在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哼,你現在這個作為就是個搖搖欲墜的假把事,我警告你,少把自己當回事,別忘了是誰把你送上這個位子的。”
陸文和輕笑,“自然記得,同樣也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
平陽侯看似隨意地丟了一份文書給他,“徐州你的對家已經收拾幹淨了,無論是權利、地位,都給到位,你們現在在徐州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門第,事成之後徐州交給你說了算,不比你這個見不了人的太子妃強?”
陸文和拿著文書一字一句的看完,抬頭問:“曹允人呢?”
“帶來了,怎麼?你想把它帶到王府折磨?我倒是好奇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他。”
“你如果真關心早就打聽了。”陸文和道,答應下來幫他解決這個人的時候問都不問直接動手,足以見得他們對自己那點破事不感興趣。
“單子上的人都是殿下最近見過的,不過都有正當名義,查不出什麼。”他也是調查之後才發現江北書身邊交涉的人這麼幹淨,他從前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來的樣子帶著一股浪蕩子的感覺,先入為主覺得他妄為太子,現在發覺改觀了。
周平卓拿過來粗略看了兩眼,拿著東西起身要走,“管他是不是正當見面,是黑是白還不是靠一張嘴說。”
陸文和聽著這些話感到惡心,替他們做事有一種深陷泥潭的骯髒感。越想抽離就越陷越深。
達成利益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釘死在一根木頭上,日後想要脫離就要豁出命去。
周平卓離開後陸文和一個人在二樓坐了許久,心裡決定好的天平開始有了傾斜,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還是應該抽身。
傍晚窗邊颳起一陣冷風,這才發現天氣已經陰沉下來。
登上馬車的時候,曹允已經被綁著丟在上面,守在外面等候的兩個人低著頭對他行禮,面無表情像是什麼都沒看到。
行至半路曹允醒了過來,身上被打的血淋淋的,血腥味充斥在馬車裡令人作嘔。
曹允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是害怕,被打的産生應激反應,睜眼後縮著脖子發抖,連喊叫都不敢。
看清楚他的臉後王公貴族的公子脾氣發作,張口大罵。
“是你這個賤人做的?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趕緊把我放了,信不信我滅了你們全家!”
陸文和冷著臉沖他那張惡心的嘴上踩了兩腳,牙掉出來幾顆,濺出的血落到新衣服上心裡更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