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書沉著臉真想說出“不收”兩個字,但是沒有人會在意,也根本不管用。
安靜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點了下頭,就此應下。
面前這兩個女子也完全沒有害怕他的樣子,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看,眼神中帶著不屑。
嬤嬤走後他還是把人的身世背景問了個遍,十句話有七、八句是不肯回答的,鼻孔仰到天上去,傲氣的樣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不像來做妾的,像是來當主子的。
看這樣子也沒法溝通,說多了浪費口舌,讓她們先去偏院住著。
江北書手底下就兩個能使喚的人,自然不會讓他們去幫忙收拾。
其中一人梗著脖子不肯走,“明明有近一點的院子,為什麼要安排我們住那麼遠?”
本就忍著一肚子氣此刻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他忍著頭痛起身走到他面前身影整個覆蓋下去,那小娘才終於有了點害怕的神色。
“我這兒離主君近,我把位置讓給你,你睡在這裡,這樣滿意嗎?”
那女子眼眸低著再不敢看他。
“既然不敢就老老實實滾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任你要跟誰告狀盡管去,你不過是買回來供人操縱的旗子,聽了別人的三言兩語真以為榜上靠山能耀武揚威了!”
“是是,我這就離開。”
他怒氣上來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人走了,伸手掐著那女子的後脖頸把人抓到自己面前,出言威脅:“謝老夫人能這麼輕松地讓你們進門,到時候也能輕松地把你們丟出去,哦,說不定等不到那時候,半月後等主君回來先看他容不容得下你們。”
言畢他把人往外一推,若不是被惹急了真不會和那女人動手動腳。
說出來的話也不全是洩憤,事實如此,今天這兩個人只是單純領過來惡心他的,出身不高,也跟平日較好的世家沒有任何關系,謝疾如果不願意要,日後想舍棄隨時可以丟掉,賞點銀錢封口就好。
晚上他自己對著鏡子拆了頭上的包紮,額頭上結痂的傷口很醜,看樣子還會留下疤痕,屆時恐怕更加不能見人了。
元岱問他:“那兩個人就這麼放著?”
“她們兩個不重要,不理會就是,等謝疾回來自會處理,我擔心的是那位楊二小姐,若是定她的婚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是要正經八百明娶進門的。”
元岱“切”了一聲,噘著嘴不滿意道:“你也是明娶過來的,有什麼好怕的。”
江北書黯然,抬眼自嘲:“我哪兒‘明’了,外面可是好多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呢,雖然有人傳言,但是親眼見過,又怎麼會相信。”
“第一次見面我記得你不喜歡我來著,怎麼現在改觀了?”
“哎呀,那個時候確實是我的錯,誰能想到你為人還不錯......”元岱別扭歸別扭,道歉一點不含糊。
眼看天色不早,江北書提前讓他回去休息了,自己一個人守在窗邊嘆氣,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上謝疾最後一面,如果見不到,他真的會為自己傷心嗎?
這一次,好像沒覺得自己被多麼喜歡,他原本的計劃是陪他在路上培養感情的,結果心急,把事情搞砸了。
如果重來一次,他一定忍著什麼也不說,先把人守在身邊才好。
後悔啊,難得懂了點感情,這麼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日還未到他起床的時辰就被人慌張的喊了起來。
元岱拿好了衣服催促他:“老夫人那邊派人過來了,趕緊收拾好見人了。”
江北書眯著眼不悅,“又是女人?”
“不是,端著東西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
他收拾的不急不緩,多等就多等會兒唄,又不是他讓來這麼早的,飯都沒吃就要過去待客。
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心裡涼了大半。
嬤嬤見了他立刻迎了上來,開了盒子端出藥遞給他:“這是老夫人特意讓人熬的,對您身子好。”
江北書盯了許久都沒接,坐到位子上想要回絕:“我自己會準備這些,不用勞煩母親,而且之前的方子我用慣了,突然更換,恐有不適...”
“自然不會,都是詢問過大夫的,沒有問題。”
他眼神冰冷的看著嬤嬤,突然笑了,“今日我是不是非喝不可了?”
那老嬤嬤笑而不語,轉身向門外招了招手,身後出現兩個彪形大漢,看著眼熟,是謝景山手底下的人。
“看來你們是打算用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