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怕是每次見到他都嫌棄厭煩。
那以前的種種,對他的維護,給他主母的地位,只是為了‘相敬如賓’去的。
呵!真是可笑。
他還幻想著什麼感情,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江北書拎著東西渾身冰冷,站在門外不知所措,眼淚蓄了淚不敢落下來,害怕一發不可收拾被人看了笑話。
他看見錦安上樓來,慌張的用袖子輕輕沾去淚水,背對著不敢回頭。
哽咽的話都說不完整,只能用氣聲遮掩。
“我去把東西放下,一會兒就回來……你記得別把藥的事情告訴他。”
他逃跑的身影慌亂至極,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舔舐千瘡百孔的心。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無論他對你好與不好都會心痛。
他躲在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角落裡蜷縮著自己,嘴裡的苦澀就算是含著糖都沒有抑制住。
不知道該不該回去,又該怎麼面對呢,他還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毫無畏懼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嗎?
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江北書不知道這次見面還有什麼意義,是證明他的身份,讓他覺得自己被接受了,結果只是編織出來的一場虛假美夢。
有什麼意義呢?
他甚至想到,等謝疾的腿好的時候,那不是他幸福的開始,那是謝疾幸福的開始。
府上的人不會留他,謝疾也可以過上想要的平淡生活,娶妻生子闔家歡樂,只有自己是被丟下的那一個。
已經不記得他是用什麼樣的狀態落座的,想必不太好。
飯桌上宋川第一次見他,想敬杯酒被謝疾攔下。
“他身體不好,喝不了這些。”
江北書驚愕抬頭看向他,“我什麼時候身體不好了。”
謝疾淡定的把他手裡的酒杯拿走換上茶水,“上次夜裡生病,把脈的大夫說的,底子不好。”
面對謝疾的關心他突然不知所措,換做以前肯定會高興,現在內心只會搖擺要不要接受這份關心,不知道沉溺進去真到了撕破關系的那一天又該怎麼辦。
聽著宋川給他們祝福的話,江北書努力扯出微笑。
或許是他臉色實在不好看,謝疾在桌子底下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
之前的接觸都止步在觸碰,甚至那天夜裡他換衣服的時候謝疾都是背過身不去看他。
他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謝疾偏過頭看他,安慰一樣撫摸著他的手。
一頓飯下來,他聽的多說的少,幾乎沒怎麼開口,見面就是為了混個眼熟,發展交情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江北書的心思不在這上面,謝疾沒有讓他等太久,藉口還要回去複診提前離開。
宋川對他說以後有時間再見,有事可以去侯府找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