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站了一刻鐘,謝疾煩躁的把手裡的東西甩到他腳邊,抬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江北書看得出來,那原本是打算砸到他臉上的。
這樣的舉動也讓他多少帶上了怨氣。
“聽我大哥說,你喜歡學醫?我這個做丈夫的不知道反而你們兩個只見過一面他就對你瞭如指掌了,你自己解釋解釋這是為什麼。”
早上他聽說江北書和自己大哥見過的時候心中就莫名的不爽,誰知道在後面的談話中還能從他大哥口中知道自己‘妻子’的事情,他十分清楚這並不是一件值得生氣的事情,也明白他們兩個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但就是感到憤怒。
對他而言,自己唯一完全擁有的,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先了解,讓他生出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略甚至要被掠奪的感覺。
江北書看著他的暴怒,看著他這麼不相信自己,生氣的皺眉,咬了咬牙對他說:“解釋就是他放屁。”
謝疾呆住:“什麼?”
江北書上前一步,聲音沒有任何猶豫:“我說,謝景山他胡說八道,他放屁!”
“怎麼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沒有對學醫感興趣,他也沒有對我瞭如指掌,他連認識我都要下人指認,可是我們兩個都已經拜過堂,在床上睡過一晚了,你覺得他會比你更瞭解我嗎!!”
說到最後火氣越大,幾乎快要快要吼出來。
“我去看你的藥罐只是想關心你,更瞭解你一點,無論是情感上還是身體上,我只想幫你而已...”
謝疾無措的接受了他一通解釋,越聽心中的不適感漸漸消散。開始懷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易怒,還都是因為面前這個人的緣故。
說到底他跟謝景山的關系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麼親近,更多的是相敬如賓,從小到大謝景山都很照顧他這個弟弟,但是無論他怎麼做都沒有辦法全然接受,總是帶著戒備和疏離。
以前他以為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心理上對任何人都有防備,沒想到還有直覺上的欺騙感這件事情。
雖然從來沒有主觀上覺得謝景山會騙自己,但是潛意識裡已經有了防備。
現在這個局面看來,確實是他的錯了。
偏偏又是個愛面子的人,怎麼可能在大吵一架之後低頭認錯呢?
江北書見他不說話,知道這是理虧心虛了,沒再強迫壓著他的心情。
撿起地上的本子拍幹淨上面的的灰塵重新擺放到桌面上。
謝疾卻一推,重新推到自己面前。
“不是當家主母嗎,剛才不是擺出了正妻的架子,以後賬目核算的事情都交到你上手,現在就開始幹,省的有那些閑工夫見這個見那個。”
他自己推著輪椅到了書房門口,錦安心靈感應一樣利落開門把他帶出去。
江北書拿著賬目為難道:“我沒算過賬,也不會這些東西,萬一出了出錯...”
謝疾很著急離開的樣子,頭也沒回:“不會就學,一會兒有人來教你,怕出差錯就認真仔細點,多算幾遍。”
江北書落到他身上的目光一頓,謝疾耳朵紅了一片。
錦安出門後看著自家公子的臉越來越紅,擔心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可別是剛才吵架氣著了。
”公子您沒事吧,您臉怎麼這麼紅啊,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謝疾羞憤的怒罵他:“閉嘴,什麼事也沒有。”
他就是,就是單純想起江北書那句‘在床上睡過一晚’,心裡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