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去找人嗎?”他問。
江北書嘆了口氣,“不去了,他說了會來找我,讓我等。”
聽到這話那小孩明顯失落,“我哥哥也是這麼說的,都是哄人的,你不怕他騙你嗎?”
江北書想了想回答道:“怕,怕他死也怕他騙,但是這些事情不會因為怕就能避免的。”
有些時候命裡的定數就是這樣,別看紀褚現在好像什麼都聽他的,等他有了權利,有了選擇的能力說不定就變了。
思來想去他突然笑了,自嘲的質問自己,不就是因為看到了他身上潛在的慾望才做出選擇的嗎。
若是最後真的對他一心一意,他然而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再等等吧,明天是最後一天,會來的。”
他始終沒有過問那小孩的名字,幾面之緣不願意去沾染上關系。
小孩在他的住處坐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江北書給了幾塊紀褚給他備的點心,他自己還沒動過,看那小孩把自己的口糧剩下來留給他,算是給的答謝。
被他人這麼一打擾,江北書也覺得老憋著發悶,趁著天色沒全亮,頂著微弱的朝陽離開了營地。
他來到一處高坡上回望來時的道路,企圖看到熟悉的隊伍。
中午陽光好的時候身上被曬得暖烘烘的,江北書躺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意識消失前還在譴責自己什麼時候養成了睡覺的習慣,回憶後發現是被紀褚帶偏的。
等他清醒的時候,營地那邊傳來亂哄哄的吵鬧聲。
起身時身上蓋著一件衣服,大家的行裝都是一樣的,外表看不出什麼,不過身上這件難得沒有奇怪的味道。
江北書知道,這是紀褚他們回來了。
他抱著衣服回去的時候場面一度混亂,有哭有笑,但從人數上看少了不少人,那些本來作為親眷進來,現在又死了親人、丈夫的只能是被打發回去自生自滅。
和創造的價值相比,帶著這群人的負擔更重。
江北書在人群中企圖找到紀褚的身影,卻顯得有些徒勞,最後還是被唐一回看到,帶著拉出了人堆。
“仙兒哥,你男人出息了。”
“你喊我什麼?”他一臉嫌棄的避開接觸,不明白這個稱呼怎麼來的。
唐一回笑著讓他別在意,“我看你仙裡仙氣的自己編的,絕對沒有輕浮的意思。”
江北書看到她頭上還纏著繃帶,血跡已經幹涸,一激動還會牽扯到傷口,疼的‘嘶嘶’吸氣,擺了擺手錶示不在意,轉而問:“紀褚人呢?”
“他立了功,被提拉了個小官職,現在在將軍營裡回話呢,知道你要來找他,讓我在這裡等著,替他報個平安。”
這麼快就立功了?江北書繼續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一回說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被人偷襲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哎呀其實本來造不成多大損失的,對方就幾百號人,數量上本來是佔優勢的,就因為我們是一群新人,沒什麼經驗,還有那個蠢蛋領隊,不聽勸輕敵了,所以才搞得這麼落魄。”
江北書看了眼中央燈火通明的帳篷,這是被提拔了多少都能進到那裡面去了。
“紀哥被提拔成了校尉,現在厲害了。”唐一回在他旁邊偷偷地興奮,“以後可算是抱上大腿了,不打不相識啊,以前他打我那事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一筆勾銷......”
校尉?這是越級提拔了,就算是在那場敵襲中立功也不可能給這麼大的提拔,難道是上面有人的緣故?
江北書覺得這其中蹊蹺,問了一嘴:“死的人裡面可有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