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跳鬧出的動靜不小,後面卻沒有任何人來檢視的跡象,紀褚能想到的只能是江北書動了手腳。
“沒受傷吧?先離開這兒。”
兩個人一路來到山腳下,跟了一路的江北書開口:“想安排他去哪兒?”
自己還沒安穩下來,怎麼還有心思管別人。
紀褚緩了口氣,沉默了片刻,“附近應該還有一座寺廟...”
”死的是個有權有勢的,天不亮就能搜到這兒。”江北書打斷他。
紀褚:“那能不能...”
江北書:“不能。”
“我不隨意收留外人。”
收他一個都要損耗半百壽命,再來一個怕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先一步仙逝了。
此時城中已經燃起火把,向這邊一點點擴散,紀褚只看了一眼,作出決定,留下一句“在這兒等我”,孤身一人返回。
盛荀蹲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神盯著他胸口的血跡,冷冷問道:“你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一縷孤魂罷了,你害怕?”
“他知道嗎?”盛荀問。
江北書挑釁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就是信任我。”
又是捅刀子又是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心機深沉到看上去不像是他的同齡朋友。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哼!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沒見過他對外人給予信任,你就那麼自信?”盛荀揉著自己的腿說道。
“不自信的是你,裝慘裝瘸,不就是想得到點少得可憐的關注嗎。”
既然已經被戳穿也沒什麼好裝的,盛荀索性站起身活動開來,一遍試探一邊打著膽子向他靠近。
“你是真心喜歡他,還是隻是選擇?”
江北書笑道:“無論哪種和你都沒有關系。”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把他留在身邊的結果是一樣的就夠了。
盛荀湊到他面前,略帶誘惑的口吻,“只是想要有個人陪在身邊,緩解孤單寂寞的話,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哼!才剛進去幾天,本事到學到不少,這種表面勾人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幹過幾次了?”
盛荀:“你是第二個。”
江北書不緊不慢的拉開距離,觀察紀褚回來的身影,“和自己的朋友搶人,不覺得羞愧嗎?”
盛荀:“......活著才會有羞恥心。”
江北書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多出了欣賞。
這樣的人留在紀褚身邊也不是全無作用。
他遠遠聽到踩踏的枝葉聲,兩個人的腳步?
“這方面的心思以後不用動了,這麼多年我遇到的半死不活的人不計其數,只救了他一個,如果那天被丟下去的是你,只會死在那裡。”
他挑人的眼光也是很高的,盛荀這種滿身心機只有純利用可言,還談什麼感情。
紀褚手裡拿著件鬥篷快步走來,身後跟著人,遮著臉看不清,低著頭一言不發。
拉過盛荀給他套衣服,“一會兒你和他離開,等風頭過去我去找你。”
盛荀直勾勾的看著他,在沉默中妥協,跟著那人離開。
“短短一天就交到朋友了?”在兩人身影徹底消失後,江北書看著他笑著問,眼底並未有高興的神色。
紀褚跟在他身後,一步一個腳印跟著上山,開口解釋:“不是朋友,我求他的,以後要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