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冼鬱嘆了口氣,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話了。
不管之前如何,冼鬱清楚的知道,她現在所在的世界裡並沒有什麼絕對的主角,青學的每一次勝利都是他們一步步拼出來的,沒有比別人少付出什麼,甚至可能付出了更多。
尤其是手冢。
冼鬱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準備下樓倒杯水喝,剛一出門就發現手冢跪坐在露臺,雙手握著網球拍,閉著眼睛,悄無聲息的。
看起來不像是發呆,更像是在冥想。
冥想。
冼鬱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會冒出來這樣一個詞。
被柔和月光籠罩著的手冢,看起來周身落滿了禪意。
冼鬱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
夜太靜了,手冢還是察覺到冼鬱的靠近。
手冢睜開了眼睛。
冼鬱怔愣住了,周邊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不複存在,她只看得到眼前人的那雙眼睛了,漫天的月光和星輝都融進了手冢的瞳孔裡。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
良久,手冢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
“睡不著嗎?”手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清晰,穿過空氣,越過耳膜,直抵冼鬱的腦海。
冼鬱的反應慢了半拍,身體先於意識選擇了點頭,意識回籠後又迅速的選擇了搖頭。
“我只是口渴了。”冼鬱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舔了舔略微幹裂的嘴唇,低聲問道:“你呢?怎麼還沒睡?”
手冢低頭看向手裡的網球拍,答非所問:“立海大會是個強勁的對手。”
“那我們會,會輸嗎?”冼鬱的聲音有些顫抖。
……
“淺見?淺見鬱子同學!”
“啊?”冼鬱慌亂的從回憶中抽身,雙頰微熱,尷尬的避開乾探究的眼神。
「賭五毛,主播在想部長!」
「這還用賭?這種痴漢表情絕對是在想部長好嗎!」
冼鬱感覺自己的人設崩了。
乾貞治同學的腦迴路似乎跨越了幾百年的時間,跟未來的觀眾同步了,只聽他說到:“這樣的表情,有94.13的可能是淺見在想手——”
“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比賽快開始了。”冼鬱急忙轉換話題,阻止乾貞治同學繼續說下去。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小時二十三分鐘十二秒。”
“……”
冼鬱再一次意識到青學的智囊,資料網球高手——乾貞治同學真的很嚴謹。
可再聰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時候。
有時候乾貞治同學做起事來真的會顯得很像個搞笑網球選手。
此時此刻,他正頭頂著一堆雜草,貓著腰在草叢裡穿行。當然,乾同學也不忘為冼鬱準備了一身“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