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播你不厚道啊!」
「不要啊!我們要圍觀!」
誒?這可不行,冼鬱要的就是一個徹底安靜的,只屬於她和手冢的空間。
彈幕有激進派的也就有溫柔派的。
「qaq看不了算了,主播加油!!等你好訊息!」
好訊息就算了,只求不是壞訊息。
整個病房現在只剩下冼鬱和手冢兩個人。
海風從半開著的窗吹了進來,又在門口折返,偏生不肯停下似的,一次又一次的繼續重複著這個過程。
冼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一次嚥了下去,她的勇氣先一步後退了。
“想說什麼就說吧。”手冢起身關上了窗戶,連帶著把窗簾也拉上了,他知道,這樣能讓冼鬱的心神寧靜下來。
“我說了你可能會不信。”
“我信。”
手冢覺得等會兒不論聽到什麼,他都不會驚訝並且選擇相信的,總歸不會離譜過他之前的夢。
“為什麼?”冼鬱不信手冢如果知道自己還有眼前的世界都是假的,還能這麼鎮定。
手冢回到冼鬱身邊,注視著她,他的篤定不是來自於自己,而是來自冼鬱,他選擇相信冼鬱說的所有話。
“好。”冼鬱松開被自己抓的皺皺的床單,扭過頭眼一閉不去看手冢,然後一股腦的把所有的事情全說出來了。
直播間,002,眼前的這個世界,還有她自己。
冼鬱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了,她有點口幹舌燥的。
“喝水嗎?”
“喝。”冼鬱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不對,是手冢,冼鬱睜開眼睛,手冢正把一杯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沒什麼要問的嗎?”冼鬱完全不知道手冢現在的反應是什麼意思。
手冢真的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沒有絲毫驚訝,拿著玻璃杯的手,穩穩的。倒是冼鬱雙手有些發顫,左右手沒一個能接住杯子的,最後她幹脆直接用雙手捧住杯子。
“說沒有是假的。”手冢不是聖人,他也會害怕,會恐慌,只是今天從冼鬱嘴裡說出來的一切與他不久之前的夢境重疊了,這種微妙的熟悉感讓手冢更加迅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也是這個夢,讓手冢有了疑惑。
“誒?夢?”冼鬱自己也做過夢的,就是那種很真實的夢,但是她沒有在意,因為夢境有的會在現實印證,可大部分都不會,所以她都把這些夢當初思慮過多引起的。
剛來九州時她做的夢裡,只有跟手冢一起被困在遊艇上這點真的發生了,可是又不是很一樣,被困地點從大廳變成了船艙裡。冼鬱把這當做了巧合。
手冢聽完這些,無甚表情的臉有了些許的變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手冢在回憶自己的夢,跟冼鬱的類似,他的夢裡冼鬱說了類似的話,但地點卻是青學教學樓的天臺,他們之間的氣氛也遠不如現在融洽。
可那些話卻又的的確確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會不會是那個心理現象?”冼鬱記得之前看過一篇文章,講的就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醫學角度來講,是知覺與記憶相互作用産生的結果,在情緒不穩定時更容易發生。或許她和手冢都是因為這個才感覺夢裡發生過一些事情的。
“你確定?”
“好吧,我知道肯定不是。”這麼不科學的世界用這麼科學的理論解釋奇怪的現象,這才是最不科學,最不可信的。
有很多疑問,他們也只能慢慢解開了。
“一起。”手冢只說了一個詞,但是冼鬱聽懂了。
“謝謝你,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