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平淡地開口:“趙逍啊,那個巨帥的男生就想當日本留子。”
“你認識他?!”
“單方面認識,暑假的時候我經常在永珍城看他玩滑板,要了微信。”
“你牛,”女生朝他豎起大拇指,“我見他胳膊上纏了繃帶,怎麼弄的啊?”
“我哪知道。”
“你有他微信你問問唄,或者你推給我。”
課間,兩人說話音量正常,沒有刻意壓低,姜夢真離得太近,想聽不見都難。聽到胳膊上纏繃帶時,他怔了怔。
“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是啊,”女生一副渾不在意的語氣,“他應該不難追吧?看著挺會玩兒的。”
“這麼大一個帥哥不難追?那你覺得誰難追啊?”
女生悄咪咪地指了指姜夢真。
“哈哈哈那確實,”前桌幹笑兩聲,“不過你別想了姐妹,趙逍是gay。”
“你又知道了?”女生奇怪。
“我們舞室有個女生以前和他是一個學校的,跟他表白,結果他說他不喜歡女的。”
“靠!那你去追!”女生慫恿道,“我覺得他說不定會對你有興趣。”
“……真的嗎?”前桌將信將疑,“我還真想試試,我都蹲他一個暑假了。”
自此之後,“趙逍”成了這兩人聊天時經常提到的高頻詞,姜夢真起初並未放在心上,後來真正開始對趙逍留心,是前桌無意中說起趙逍家在歷史文化街區裡,住的是有上百年歷史的洋房,殖民時期外國人留下的建築。
那個歷史文化街區正是燒烤店所在的景區。
姜夢真愈發確定心中的猜想。
“趙逍說他胳膊是玩滑板摔的。”
“笑死。”
“有什麼好笑的!我看到過他滑著滑板從那——麼高的臺階上跳下來,很危險的。”
前桌又給女生講起趙逍練滑板的事。
滑板入門簡單,但進階的話是很難的,得經常摔,破皮流血傷筋動骨都算輕的。趙逍剛開始玩滑板的時候,平衡能力和肢體協調性都不太好,天天摔,真的笨蛋,可以說是很沒天賦了。但他貴在膽子大和不怕摔,堅持了好幾年,現在竟然也成了清城滑板圈裡叫得上名字的大神。
“這也是趙逍跟你說的?”
“沒,我問的舞室那個女生。”
“別裝,我聽你這語氣就知道你倆肯定有戲。”
陰冷潮濕的平流霧,濃鬱鹹腥的包裹著海水味道的空氣,以及校園裡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樹,無一不昭示著冬天的到來。
從秋天到冬天,姜夢真從別人口中越來越瞭解趙逍,可趙逍對他來說始終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像玻璃窗上每天都會出現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