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晚章沒有回答,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朝隔壁又投去了一眼,已經是交流過程中的第三次。
頻繁的舉動終於勾起了同窗的好奇,他忍了又忍,還是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看起來不像是你同僚。”
——而且有點流裡流氣。這句話同窗沒好意思說出來。
柏晚章低眸,這個問題值得一段時間的認真思索。
“舊情人。”
同窗臉上的表情有了龜裂的痕跡。
“......什麼?”
對方大驚失色,柏晚章這時候卻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他合上電腦,留下句‘失陪一下’,錯身朝程朔離開的方向走去,沒去管佇在原地的同窗陷入自我懷疑。
當蔣飛問他人在哪裡的簡訊跳出來時,程朔已經灌了兩杯葡萄酒入肚,終於冷靜了一些,勉強起到尼古丁的鎮定作用。
手機裡解釋不清楚,怕說實話只會招來蔣飛的電話轟炸,最後只回了句: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在和誰聊天?”
程朔把手機囫圇往袋裡一塞,回頭發現柏晚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殘留的目光在他口袋處盤旋了一會。
“是蔣飛,問我去哪裡了。”
柏晚章點頭表示理解,繼續接道:“我以為你在和傅紜星聊天。”
程朔險些把喉嚨裡的酒一口嗆了出來,“咳...你說什麼?”
“怎麼又喝酒了?”
柏晚章注意到他手裡的空酒杯,眉心略帶擔憂地蹙起,取下後,隨手放在一邊,“不早了,的確應該和男朋友報備一下,免得他會擔心。”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程朔的大腦徹底不會轉了,他連忙瞟了一圈周圍,還是文化人有素質,三三兩兩都隔得有些距離,但仍然壓低聲音:“你是...怎麼知道?”
柏晚章回答了一句不相幹的話:“我去過一次你的酒吧。”
程朔更意外了,“你來過?什麼時候,怎麼不和我說?”
“去的時間不太巧,”柏晚章頓了一下,“看到了你和紜星。”
他沒有說具體看見了什麼。
但已經夠了。
程朔還想要開口,卻被打斷。
“你不用和我解釋,上次不是已經說過,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我以為你也沒有異議,”柏晚章的聲音很輕,一雙微微下垂的眼睛盯著他看,就像一種溫和的乞求,“難道你連朋友也不願意和我做嗎?”
他咬重了倒數第二個字。
程朔語無倫次,“不是,我只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