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唱歌嗎?”
“不然還能是什麼。”
兩個人一來一回,問的簡潔回答的更是簡潔。程朔是第一次見到兩兄弟間的相處模式,站在旁邊只覺得度秒如年,甚至都忘了最開始擔心關系敗露的緊張。
他納悶,這兩人怎麼看起來還不如他和蔣飛來得熟?連日常聊天都能說的那麼公式化,除了傅晟也沒誰。
簡直就像兩臺被輸入了指令沒有一點感情的機器。
程朔忍不住插了句話:“他今天唱得很好。”
說完,閉上了嘴。
怎麼?他說錯什麼了嗎?
全都看向他幹什麼?
傅晟收回停留的有些久的目光,低頭又睨了眼腕錶,打算結束這場場合倉促的談話,“既然碰見了,那正好一起回去。”
程朔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傅紜星在他之前冷淡回絕:“我還有事,晚點再回來。”
“什麼事?”
“這你也要管嗎?”
“如果是和你朋友的事可以順路一起,剛好,我還沒有吃晚飯。”
程朔看不下去了,生怕再說下去傅晟就要犯抽讓三個人一塊去吃飯,“是別的事,吃飯就免了。”
“臉是怎麼弄的?”
傅晟突然轉變的話鋒令程朔愣了一下,“什麼?”
傅晟舉起右臂,程朔誤以為他要上手,往後退了一步,見那隻手頓在半空,隔著距離淡淡地指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垂下,“額頭。”
程朔摸了摸有點腫起來的額角,差點忘記這道傷口,撥動碎發想要遮一遮,“在宿舍不小心撞到的。”
“宿舍?”
傅晟眉心輕蹙,似乎很快意識到了什麼,指腹在掌心裡不輕不重地颳了下。
沉默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傅紜星再開口時聲音冷了幾分:“你是不是要走了。”
比起陳述句,更像一句審判式的驅逐。
傅晟面色始終不變,沉穩地丟下一句叮囑:“別玩的太晚。”
“還有,記得處理。”
程朔慢了一拍扭頭看向傅晟的背影,才反應過來最後一句話是說給他聽的。
其實已經不怎麼疼了。
禮堂門口的人群早已稀疏散開,周圍偶爾有投遞過來的視線,夾雜著些聲音,隨著傅晟的離開而逐漸淡下去。
程朔知道他們不一定全是在議論這邊的事,但還是混雜著生出一股說不上來的異樣堵在胸口。
傅晟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起來一副和他裝作不認識的模樣撇清關系,但做的又淨是些讓人誤會的事。
惹得他都沒敢去看身邊傅紜星的表情。
不是沒有想過哪天要是真相被傅紜星發現後該怎麼辦,合理的說辭,過關的演技,如果處理得當並沒有那麼難以解釋,只是這回的時間和地點完全不是想象中該有的樣子。
完全沒有一丁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