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走,大可以在外面就攔下他,何必多此一舉地跟進這裡?
想要的東西從來不主動開口,偏喜歡讓人去猜,去揣測,這一點,傅晟倒是和傅紜星十分相像。
不過傅紜星的冷淡更像是性格裡渾然天成的一部分,而傅晟,約莫是被底下的人捧著揣測慣了,不肯紆尊降貴地開口半句。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
裝什麼呢。
幹也幹了兩回,現在的他和傅晟,朋友是徹底做不成了,三句話聊不到一塊去,但床上的朋友勉強還是可以做幾回。
程朔手腕略一鬆,摩挲著傅晟衣領柔滑的質感,“今天怎麼穿了風衣?”
突然跳脫的問題,好比一句明目張膽的陷阱,但傅晟的雙眸僅微一下瞥,如實說道:“晚上風大。”
“挺襯你的,如果裡面不穿衣服就更好了。”
程朔手指下滑,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這句話,傅晟血液陡然上湧,那隻玩弄著他衣領的手如同無形地扼住了被最頂上一枚釦子箍住的喉結,隨著他的動作,時緊時松。
傅晟沉沉注視著程朔的雙眼,裡面卻清清楚楚映出他自己的影子,夾雜著淡淡的惡劣,玩味與慾望,唯獨沒有一絲情意。
像是一盆冷水。
“程朔。”
“幹什麼?我又沒有讓你現在就脫,”程朔對傅晟被冒犯到的反應很滿意,火上澆油,“不過下次可以試試。”
下次。
上次做完後也是這樣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對他來說,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諾言。
習慣到足以掛在嘴邊。
就是用這種毫無羞恥之心的話,用這張嘴,這副眼神,把他那個弟弟騙得團團轉嗎?
唇上陡然壓上來的溫度令程朔愣了一下,但很快,適應了對方的節奏,勾著傅晟的脖子接上了這個來勢洶洶的吻。
比剛才猛烈得多。
親吻時,程朔忽地又想到了一個不同點,如果是傅紜星穿成這樣......他有點想象不出來,但是傅晟這樣,捂得越嚴嚴實實,越是讓他想有一件一件親手剝去的沖動。
很騷。
悶騷。
這話程朔沒有在傅晟耳邊說,他怕這顆本就陰晴不定的炸彈真在這裡引燃,廁所可不是什麼適合做大動作的場所。
並非完全隱蔽的環境,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一顆心時刻高高提著,這種刺激彷彿一種另類的吊橋效應,令程朔的心髒少有的多跳了幾拍。
這個吻比方才的都要長,長到足以讓呼吸紊亂,程朔稍微分了心,手指勾住了傅晟的皮帶,當即被一隻大手按住,暗含著警告。
程朔收到了訊號,轉而順著傅晟的手探進了他的袖口,腕錶冰冷的金屬質感貼著發燙的皮肉,在這個當下,頗有幾分流連忘返。
‘吱呀’一聲。
兩道腳步穿透了門板,給隔間裡正在的進行的事猛地按下了暫停。
“剛才真的把我嚇尿了,你說傅晟怎麼就剛好在隔壁,還偏偏電視壞了,這麼巧來了我們這裡?”
“你還真信了?傅總和周少認識,估計早就得到訊息知道他要來,才特意過來打招呼。”
進入衛生間的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著,片刻,響起淅淅瀝瀝的放水聲。
“看著不像,你沒看見周馳那小子的慫樣?和座位上長了刺一樣。”其中一人說著就笑起來,“我看他倆一點都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