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無奈地打趣:“可能因為就他一個沒有喝薑茶吧。”
杜文謙拍拍他肩膀,“到了該你表現的時候,記得抓住機會。”
“我沒那麼混蛋。”程朔笑罵回去。
拿過藥和溫度計,程朔跟徐青青道完謝後又去自助餐廳拿了些早點回到房間,看見傅紜星依然在床上,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傅紜星看起來很疲倦,靠在床頭像是又睡了過去,他面板白,面頰下的那抹薄紅更加明顯,闔眼看起來像是一個需要輕拿輕放的易碎品。
程朔伸出兩跟手指貼了貼傅紜星的面頰,出去這一會兒功夫,溫度燙得嚇人,輕輕拍了拍,“起來了,量體溫。”
傅紜星睜開眼睛,鼻腔裡悶悶地擠出一聲‘嗯’,大概是真的燒懵了,伸出舌尖咬住程朔遞過來的溫度計。
程朔突然想到了蔣飛家那隻撿來的流浪貓,看見他手裡的魚幹,也會這樣懶洋洋地埋頭叼住。
挺乖的。
冰涼的玻璃水銀含在舌下,傅紜星眉心蹙了蹙。
十分鐘過去,程朔仰頭檢視溫度計上的數字。<101nove.,燒得不輕。
“還說沒事,再高一點能直接去醫院了。”程朔把打包來的早飯放在床頭開啟,滿屋飄著香味。
“不用去醫院,”傅紜星啞著嗓子說,還是一如既往鎮定,將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吃點藥就行。”
從這兒開車去最近的醫院也要三個小時,程朔也就只能在嘴上說說,先去燒了一壺熱水,拆出兩顆退燒藥,坐在床邊監督傅紜星把早餐吃下去。
“知道你沒胃口,但藥不能空腹吃。”
看著傅紜星不情不願的表情,程朔沒忍住笑起來。
傅紜星面無表情地一口一口嚥下小半碗青菜粥,花了半小時,然後就著已經涼掉的熱水吞下兩粒退燒藥。
程朔說:“張嘴。”
傅紜星下意識照做,或者說他來不及先問什麼,因為程朔的手已經伸過來。嘴裡被塞進一顆糖,爆發出清新的草莓味。
“餐廳裡拿的。”程朔剝開第二顆扔進自己嘴裡,他這顆是檸檬味。
傅紜星低眸舔了舔唇角。
“今天你哪兒也別去了,就在房間裡睡覺。”
傅紜星聲音冷悶:“知道。”
聽起來還挺不情願。程朔把垃圾收拾了打包,半玩笑道:“剛才路上碰到杜文謙,他還奇怪,怎麼我們三個一起淋雨,就你發燒。”
“我小時候身體不怎麼好。”傅紜星低聲答道。
程朔瞥了他眼,“藥罐子?”
“差不多,”傅紜星靠著床頭閉了會兒眼睛,恢複一點氣力,“小時候在學校裡經常被欺負。”
程朔有點意外,傅紜星看起來實在不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就因為你身體不好?”
“嗯。”
傅紜星頓了一會說:“有次他們把我關在圖書館裡過了一晚,我哥知道後幫我轉學了,後來就把我看得越來越嚴。”
程朔收拾的動作慢下來,“那你這次怎麼敢跑出來,不怕被他說嗎?”
“不怕,”傅紜星淡淡看著前方,氣息虛弱,卻很堅定,“總不能一直這樣。”
他需要讓傅晟知道,他已經不是一個十歲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