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難怪泡了二十分鐘一點作用都沒有。
“對不住,我現在就走。”
程朔也反應過來是他佔了人家訂好的私泉,沒有拖泥帶水地道了歉,彎腰拾起堆在地上的毛巾。
傅晟並未開口制止他的舉措,但早已沒有在此地泡溫泉的興致。
一時興起,看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收回視線,轉身踱步離開。
程朔穿上拖鞋直起身,毫無防備的,眼前猛地降下一片漆黑。
室外悶熱的空氣在霧氣裡得不到疏解,瞬間的缺氧讓他搖晃著踉蹌兩步,腳底的拖鞋偏偏在這個時候踩了水打滑,直挺挺朝後栽倒。
預感大事不妙,程朔本能地伸出手臂想要拽住些什麼東西。
一跟救命稻草,一塊木牌,什麼都可以,但掌心裡握住的東西質感柔軟而幹燥。
不等多想——
‘噗通’一聲濺起半人高的水花。
溫泉水化作密密匝匝的燙針伴隨阻力刺紮在程朔後背,疼得一瞬間什麼都忘了,幾乎逼出來兩滴眼淚。
不幸中的萬幸,水池有一定深度,讓他免受於與池底的鵝軟石來一場親密接觸。
但場面依然狼狽不堪。
“草。”
半天,程朔扶著腦袋撐起上身,艱難地擠出來一個字。
那陣因為缺氧而襲來的黑霧一點一點從眼前褪去,他甩去睫毛沾上的水珠,終於看清了剛才被他不小心拽下來的‘東西’。
溫泉霧氣繚繞,傅晟並未配戴眼鏡,一張豐神俊朗的面孔幾乎近在咫尺,英挺的鼻樑下唇形略薄,不小心濺到的水珠順著頜線不斷往下滴落。
寒潭一般深邃的眼眸是整張臉最攝人心魂之處,此刻似乎含著一絲莫名的陰鬱。
極其富有沖擊力。
“鬆手。”
傅晟沉聲命令,細聽之下更像一句警告。
程朔視線下移,手裡不知怎麼拽著半截傅晟的浴袍腰帶,已經被他扯至松開。
寬闊的領口大敞,露出男人緊實漂亮的肌肉,此刻正以一個極度危險的姿勢撐著溫泉邊沿,半壓在他身上——看不出來,還挺有料的。
他光速松開。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