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是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第二天按照周凜給的地址找上門，地方位於市中心的地段，他出門前特地扣頂鴨舌帽。
在門口駐留許久，終於等到有人開門。“咔嚓”一聲開啟條縫隙，緊接著從裡面探出半個腦袋。
“你是？”說話的是陌生面孔。
何寂後退半步，再次確認地點。門口的男人已經從門後走出來。
他整個人暴露在視野中，一身整齊的深藍西裝勾勒出高挑的身段，腕錶在轉動間略微刺眼。
何寂不動聲色打量過面前的人，確認地址正確後出聲：“周凜在嗎？”
男人同樣也在打量他，語調不緊不慢：“他剛剛才出門，估計要等待一段時間。”
說話間餘光掃過手中幹淨的外套，目光稍頓：“這是周凜的衣服。你是誰，他的情人？”男人語調耐人尋味。
何寂聞言側過眼，對上他不加掩飾審視的目光，反問道：“所以你為什麼在他的房子裡？”
男人嗤笑一聲，預設了他的情人身份，突然惡上心頭：“我是他初戀，今天來打分手炮。你想加入我們？”
何寂緩緩扣出三個句號。
“大可不必。”他面無表情回道。
直截了當將手中的外套遞過去，完成任務般鬆了口氣：“衣服我送到了，麻煩你轉交給他。”
男人微微怔神，看他的模樣好像和那些趕著傍金主的嘴臉搭不上邊，對自己的猜測産生短暫懷疑。
兩人在門口僵持一陣，眼看何寂漫不經心拍掉手上的灰塵，轉身就要走。男人張了張口，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你……”
未說完的話被遠處另一道聲音所取代：“你倆在那裡站崗？”
不約而同循著聲音望過去，周凜正雙手插兜立在斜前方，沒刻意打理的頭發略顯淩亂。
“看我幹嘛？我臉上有字？”他“嘖”了一聲，說著朝這邊走。
何寂頓住腳步，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推著進屋。站在門口的男人眼神閃爍，何寂心情更是複雜。
兩人打分手炮，他被迫進屋觀看也是他們pay的一環嗎……
這種複雜的心情持續到手中的茶水見底，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解釋：“你的外套給……”那個詞莫名說不出口，只能遞過去一個眼神。
周凜盯著他許久，終於慢悠悠出聲：“你眼睛不舒服？”
“……”何寂不說話。
剛才還站在門口的男人這會兒走到眼前，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視線從頭頂傳來，何寂抬頭和他對上眼神。
男人盯著自己沉默不語，眸光裡似乎在竭力傳遞什麼東西。何寂猜測大概是自己攪亂到他們的進度，識趣開口：“衣服已經送到，我先走了。”
他想快點離開的心思被周凜看個一清二楚，當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先別走，我給你看個東西。”
周凜一邊說著一邊起身。
何寂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完蛋。
……他不要看現實版gv啊！！！今天回去要長針眼了啊啊啊啊這人暴露癖嗎。
深呼吸幾口氣，大腦飛快轉動尋思著怎麼委婉拒絕。周凜的背影消失在房間內。
現在是去幹什麼，拿工具？按理說做這種事前應該早就準備好了吧。
何寂舔了舔幹澀的唇，周凜不在的每一秒，精神都飽受摧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