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何寂不停在內心給自己洗腦：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等待一會兒，白月光果然捧起他的臉作勢要吻過來。指尖接觸到面板，面前的人慢慢湊近。
眼看著那張臉逐漸放大，頭腦一片空白。心裡默唸無數次自我安慰的話語，本能反應已經驅使他偏頭。
偏頭的一瞬，氣氛明顯凝固。
方亦澤歪了歪腦袋，似乎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解。<101nove.ut！”
導演猛地叫停。
“你這是什麼反應，心心念唸的白月光就在你面前，應該熱情回應他！”導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何寂垂下眼，心情複雜。
“重來一遍！”導演丟下一句話。
何寂繼續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試圖說服自己不就是接個吻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心裡正想著，重新回到場中央。幾十雙眼睛在攝像頭外盯著他，眼前是方亦澤那張深情專注的臉。
機械走完流程，很快來到親吻片段。
分神的時間裡，餘光瞥到攝像機後似乎有個人影站在人群中。輪廓高挑模糊，面孔被器材遮擋。
他眼神微動，下意識尋找那個身影。然而面前逐漸逼近的人卻讓他無法忽視，被迫將思緒拉回。
白月光再次捧住他的臉，目光溫柔堅定。何寂喉結上下滾動，目光漂浮不定。
沒事的，拍戲接個吻而已，沒事的。
白月光與他深情對視，身子逐漸朝前偏移，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沒事的，沒事的……他心裡不停重複三個字，竭力說服自己。
眼看那張臉越湊越近，像慢動作般無限放大。周遭化作一片虛影，無論如何做心理建設都無法跨越這道坎。
僅僅幾秒的時間，何寂再次偏頭。
動作一出，不僅他本人僵住，連方亦澤也愣在原地。他愣了半晌，猶豫開口道：“哥，你很嫌棄我嗎？”
何寂動了動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不回應就算了，還躲避？真搞不懂你們這種年輕人。算了，先稍作調整，等會兒再接著拍攝。”導演無奈擺手。
聞言何寂短暫鬆了口氣，迎上方亦澤疑惑的表情，腦瓜子生疼。他斟酌用詞回答：“沒有嫌棄你，是我自己狀態不好。”
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眼神疲憊朝棚裡走。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跨過這道坎。如果一直無法完成，就會連累方亦澤陪他一起重來，耽誤整個劇組進度。
坐在小凳子邊一邊懊惱一邊寬慰自己，試圖將方亦澤想象成一塊肉。嗯，和一塊肉接吻而已……
身後沒有察覺到的地方，方亦澤悄無聲息朝他走近。
只感覺肩膀處搭上一雙冰冷的手，緊接著聽見耳邊傳來聲嘆息：“哥太累了吧，一定要好好休息。”
順著聲音回頭，只見男人一臉擔憂望向自己，好像對他的處境表示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