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忽地匆匆跑來位齊劉海男。
那人懷抱一摞書,跌跌撞撞沖過來。隔著幾步的距離,從側肩重重撞過去。
書本散落一地,男人慌張抬頭:“抱歉,你沒受傷吧?”
那人來不及撿書,匆忙望過來時眼神裡滿是關切。
他沒記錯的話,劇裡的主角攻就是靠這幅溫柔模樣深深打動了主角受。
回憶起劇本裡的對話,何寂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捂住撞疼的右肩。
回頭對上男主擔憂的視線,他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前世深深愛慕的戀人,如今近在眼前。
看清那人的面孔後,正欲脫口而出的髒話硬生生憋回去,最終化成一句:“沒事。”<101nove.ut!”
第一場戲的錄制短暫結束,導演盯著顯示屏裡的畫面,表情看起來不太滿意。
重新將目光放回到何寂身上,不高不低說道:“不行,情緒不夠強烈。從進校門開始就要表現出主角懟天懟地的高傲勁,你表情太淡不符合人設。”
導演直言不諱,聽得何寂一頭霧水。
導演想要的是直觀的人設表現,他情緒內斂,表達過於隱晦。“不要讓觀眾揣摩你的心境,他們沒這個耐心。”導演繼續說。
何寂懂了。
這劇一開始的定位就是個無腦爽劇。
他不需要帶腦子表演。
他重新收拾表情,試圖朝“邪魅狂狷”方向靠,醞釀半天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記住,要表現出兩分譏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懂?”導演說。
何寂輕飄飄抬眼,腦袋裡飛快鑽進一溜形容詞。
懂,為了銀行卡餘額。
他認了。
天生的厭世臉此刻演得格外憋屈,多年的演藝經歷依舊沒教會他什麼叫“兩分譏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
思索一陣,勾起個僵硬的笑。
“不夠漫不經心,再鬆弛點。”導演隔得老遠高高的喊。
猶豫一會兒,手動揉松面部肌肉。
在面癱的邊緣來回試探。
“不夠邪魅,再笑得明顯一點。”導演還是不滿意。
糾結片刻,又重新勾起唇角幅度。
眾目睽睽下,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錢難掙屎難吃。
耽擱了十來分鐘,導演終於肯放過他:“行行行,就這樣吧。”話裡話外是孺子不可教也的意味。
何寂裝聽不懂,僵著表情像機器人一樣完成了調色盤表情的超絕邪魅表演。
“很好,夠邪魅,夠炫酷。”導演滿意出聲。
上午拍攝結束後,何寂滿腦子都是“邪魅”兩個字。
魅不魅他不知道,他已經快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