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車內幾人眼觀鼻，鼻觀心。互相遞過去一個眼神，都識趣不出聲。
下午回到酒店，第二期節目在晚上八點如約播出。
<101nove.p的話題降下熱榜前三，取而代之的是呂清敏秋明霜這一詞條。
淡淡百合香：姬達響了……誰把我姐的中藥換成冰美式了。
前妻出逃的雨夜：呂老師彌補了內娛沒有長發帥t的遺憾。
給女人當狗是我的命運：呂老師，你是不是揹著我們偷偷下了擠眼軟體
第二期節目裡，兩人共同出鏡的畫面並不多，眼尖的網友敏銳察覺出異樣，就差把顯微鏡懟螢幕裡。
何寂快速翻過熱搜，恰巧看到自己的名字，“嘟嘟嘟——”微信上突兀響起訊息提示音。
他還沒來得及退出，訊息就自動彈臉上。
aaa天道酬勤陳哥：小寂，你上次更新微博是在半年前了吧？
aaa天道酬勤陳哥：你的粉絲迫切想知道你的近況，發張自拍照唄～
隔著螢幕他都能想象到陳雲斌嬉皮笑臉的表情。點回微博主頁，更新時間停留在六個月前。
好久沒點開的私信堆積在一起，無數個小紅點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在點開相機與熄掉螢幕中艱難抉擇，他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退出微博點進相機。
酒店的環境整潔幹淨，昏暗的光線拍打在床邊，將他的輪廓襯得模糊。
隨意將床被的褶皺抹平，鬆鬆垮垮的毛衣套在身上，隨著光影晃動而露出凹陷的鎖骨窩。
往上是一張精緻白皙的臉，栗色碎發投落眼前。手機從斜前方拍攝，正好半身入鏡。他微仰頭，瞳孔忽明忽暗。
“咔嚓——”
清脆的響聲定格畫面。
作為常年不營業的小演員，編輯微博文案成為一大難題。對著照片出神，思考半天打出一個孤零零的愛心。
指尖懸在螢幕前猶豫不決，過了一會兒終於點選傳送鍵。
眼睜睜看著點贊評論蹭蹭上漲，如釋重負般退出介面。
退出時好像誤觸到什麼東西，手機螢幕已經變成一片黑色，他掀了掀眼皮，懶得再去解鎖檢視。
望著天花板處的光點出神，被子裡清爽的氣息將周身包裹。
眼神順著天花板下滑，目光落到厚重的窗簾處。被風吹開一道縫隙，從窗外溜進銀線般的月光。
他試圖看清月光攀爬的軌跡。心情剛放鬆，還沒享受片刻的寧靜，突然又是一陣急促的訊息聲突兀響起。
這次還沒等他點開微信，一通電話率先撥打過來。
電話那邊，陳雲斌語氣不加掩飾的激動：“小寂啊，咱這次是真出息了！周導回關你了，好像還點贊了你的微博……”
“你那照片拍得真不錯，再接再勵，多多營業。”
話音被電流聲切割得斷斷續續。
聞言他下意識蹙眉，在腦海裡搜尋“周導”這個名字，後知後覺和周凜對上號。
“……哥，你先別急。我記得我沒關注過他，你看錯人了吧？”何寂慢悠悠開口。
電話那邊沉默一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