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溫書瞥一眼正在給宋楚倒茶的發小,雖然發小沒有明說,但他還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不過在安溫書心裡,肉鬆還沒到接觸這類感情的年齡,只是隱晦說道:“不是你的錯覺,以後你就明白了。”
“哦,那好吧。”肉鬆撇了撇嘴,不告訴他,傷心了。
安溫書輕笑著摸了摸橘貓的腦瓜,哄道:“給嘴留點力氣吧,馬上上菜了。”
肉鬆頓時眉開眼笑,兩手握拳給自己加油打氣:“我專門空肚子來的,今天我要大吃特吃!”
“說好了,不準吃撐。”
“大吃特吃怎麼可能不吃撐,你這是暗戳戳管教我!”
“好,我不管你,胃疼了別找我。”
“那不行……”
一旁的談鶴抿了口茶水,不動聲色地將發小和少年的互動盡收眼底。
片刻功夫後,菜上齊了,四人沒有你來我往的客套話,毫不猶豫地拿起餐具開吃。
安溫書和談鶴都是一個性子,高冷寡言,輪流說話都湊不齊一句,全程都是肉鬆和宋楚活躍氣氛。
談鶴在一旁給宋楚夾菜,細心地把宋楚不愛吃的香菜挑了出來。
安溫書則靜靜地給肉鬆剝甜蝦,他動作利落迅速,很快就剝好了一盤,剛想放到肉鬆面前,卻見肉鬆毅然決然地把一整坨現磨山葵醬放到醬油裡,然後攪拌均勻。
他連忙阻止要沾醬料的橘貓:“山葵太辣了,你吃不了。”
肉鬆不信邪:“我聞過了,根本不辣。”
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他夾起一片金槍魚刺身,沾了沾醬油,緩緩咬下一口。
一股獨特清新的辛辣瞬間從舌尖直竄到肉鬆的大腦,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的頭蓋骨,刺激得肉鬆眼冒金星,圓潤的大眼閃著淚光。
“不辣,嘶——”肉鬆吸了口氣,倔強地一抹淚,“一點都不辣。”
安溫書:“……”
一旁的談鶴看到少年含淚嘴硬的樣子,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盡量不讓嘴角翹起來。
宋楚無奈地推了一下談鶴,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笑呢。
眼見肉鬆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安溫書連忙叫了杯牛奶,舉著杯子一口一口喂給橘貓。
肉鬆罵罵咧咧指責醬料:“這東西這麼辣,一點也不好吃!”
“你第一次嘗試這種辛辣的蘸料,吃不慣也正常,”安溫書拿紙巾擦了擦他的淚,“要不要去洗手間?”
肉鬆忙不疊點頭:“我去!”
“安先生,我陪肉鬆一起去洗手間吧,”宋楚站起來,溫柔地笑笑,“正好我也要去,您和阿鶴敘敘舊。”
肉鬆把紙巾接過來:“也是,讓楚哥陪我去好了。”
宋楚和肉鬆離開了包廂。
見人一走,談鶴終於忍耐不住,放下筷子:“那個男孩真的是你收養的?”
安溫書頷首:“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談鶴輕嘖一聲,“憑我對你的瞭解,你不像是善心大發的菩薩。”
安溫書沒搭理他,隨手夾過肉鬆咬了一口的刺身,放進了嘴裡。
瞧見發小極其自然的動作,談鶴的眸光閃了閃,頓時來了興趣,一手託著腮,意味深長道:“我說……”
安溫書抬頭瞥了他一眼。
談鶴挑眉:“你不會是——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