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來到醫院,老人和女孩們正在向醫生詢問吐司的情況。肉鬆側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醫生說吐司雖然受了重傷,但是身子底子好,經過一番救治,已經能吃下兩盒罐頭了。
女孩們鬆了口氣,貓貓也鬆了口氣。
這小子,挺爭氣,不愧是它的小弟。
老人坐回沙發,捏了捏肉鬆的爪子:“肉鬆,這醫院你可是不願意來的,今天都來了兩次,是放心不下吐司吧?”
長毛貓聞言,貓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甩甩尾巴。
它只是來考察一下小弟的恢複能力,沒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絕對沒有。
一個月後。
白貓小弟成功出院,被老人接回了家。
肉鬆全程參與了小弟的出院儀式,慰問小老弟一番,又跟著老人來到高檔小區門口,目送老人走進小區。
老人離開後,保安亭鑽出來一個馬臉保安,揮著棒子趕它:“去去去,哪來的野貓,這是你這個小玩意能來的地方嗎?”
切,它才不稀罕來呢。
肉鬆翻了一個白眼,在保安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馬臉保安喃喃道:“奇了怪了,貓還會翻白眼?”
常言道,習慣是難以改變的,一件天天發生的事情,某天突然消失,會很難適應。
肉鬆習慣了跟在它後面的小尾巴,有時候它會突然忘記,剛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戰績,一回頭,才想起白貓並不在身邊。
這樣的事情久了,長毛貓難免感到悲傷,卻又不肯承認自己是想念小弟了,硬是好幾天都不去回想白貓。
某天,肉鬆來到公園中心,在雕塑旁邊翻著肚皮休憩,散步的居民看到這只毛絨絨的小獅子,都忍不住過來逗逗它。
無聊的人類。
長毛貓翻身改成趴著的姿勢,兩只白手套蜷縮在胸前,眯著眼睛打盹,偶爾抬眼看看過往的人,悠閑地等著每日都會來投餵它的老人。
等了許久,它期盼的人卻沒有來。
時間一點一點逝去,夕陽西下,天邊掛起一片綺麗晚霞,橘黃色的餘暉照耀在肉鬆身上,曬得毛發暖洋洋。
可它的心卻拔涼拔涼。
昨天說好要給它帶小魚幹的老人沒有來,肉鬆十分難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中無限惆悵。
近日積攢的壞心情在此刻像火山一樣爆發,它趴在冰涼的大理石花壇上,兩爪埋著頭,兩只小耳朵也好像沒了精神,蔫巴巴地耷拉著。
眼前浮現出老人慈眉善目的模樣,每次老人見到它,都要摸摸它的頭,還會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拿出軟嫩的肉餅和嘎嘣脆小魚幹給它。
還有喜歡跟在它身後的小弟,老實巴交的,每次討到吃的都會先給它這個老大。
怎麼辦,這次真的想他們了。
許久,肉鬆突然起身,一爪拍在大理石上,眼神十分堅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嘴裡囁嚅兩下,磕磕巴巴發出嘶啞的聲音:“我要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