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雲清奪舍後蘇醒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贏家。我給他無憂無慮的童年,我讓他順應他自己的心意長大,不需要他肩負任何責任,明目張膽的給他所有寵愛,愛他就是愛他,不會用其他感情去掩飾。”
“我給了他曾經最想要的生活,也給了他所有的自由,而他依舊選擇我,也只愛我,所以……”重妄輕蔑一笑,“我為什麼要怕你?”
墨塵沉默不語。
他以為重妄心魔並未根除,不配留在沈雲清身邊,可如今看來,是他低估了重妄。
“墨塵,是你怕我。”
重妄抬手打出一道魔氣,直奔墨塵胸口。
方才一直遊刃有餘的男人表情頓了一瞬,出手打散魔氣,卻依舊無法再維持表面的若無其事,嘴角溢位絲絲血跡。
“你看,你道心不穩,心魔暗生,已經到了控制不住心魔去親近魔氣的地步,而那心魔的根源……就是沈雲清。”
重妄欣賞著他的狼狽,好整以暇的說出自己被驗證的猜測,“這是你的情劫吧?修無情道的神尊,卻耗費萬年也渡不過情劫,反而為情劫險些害六界生靈塗炭,背上一身因果,由神墮魔。”
兩人相對而坐,無聲對峙。
最終到底是墨塵先移開目光開了口,“你隨我來。”
重妄沒動,“沈雲清睡著,我得抱著他。”
墨塵指了指內殿,“讓阿清去床上睡,這裡不會有危險,更無人敢擅自踏入。”
“那也不睡。”重妄冷笑,“髒。”
空氣安靜片刻,墨塵斂眉,“有沒有人說過,你這種說話方式很危險?”
“太多人這麼說了,可惜都只能看不慣我,卻除不掉我。你也不例外。”
墨塵全盛時期他沒把握,但受心魔折磨的墨塵,他敢肯定兩人打起來墨塵在他這討不到好處。
他是魔,一切和魔有關的人和物,在他這裡都會受血脈壓制。
最後到底是墨塵換了新的床和被褥,重妄才肯放沈雲清上去睡。
而後兩人去了殿外,重妄見到了一株白到近乎透明的雪蓮,花莖破碎不堪,若無外力滋養,怕是下一秒就會失去生息。
“帶我看這個做什麼?”
墨塵指尖拂過花瓣,“這就是你之前見過的,應該已經身死道消的墨塵。”
“你……”
重妄震驚到失語了一瞬,看看那雪蓮再看看他,“那他是你的……”
“我的一個分身。”
原來如此。
這下所有疑點都解釋得通了。
重妄無語又無奈,甚至有些悔恨。
難怪他確定墨塵已經身死道消,神形俱散,卻依舊能再見到人,虧他還以為是什麼秘術連天道都能騙過。
原來只是一具分身。
而自己竟然因為一具分身,險些徹底被心魔控制釀成大禍,和沈雲清錯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