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有樣學樣,“我也保護仙尊。”
人人都有理由,又人人都有道理,最後不可避免的爆發了混戰,沈雲清自己也被功德金光照得眼睛疼,到最後根本看不清自己旁邊靠近的是誰了。
混亂中,一抹細微的殺氣靠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陸滿江,沈雲清薄唇微抿,心知重妄和鳳宿幫忙也來不及,迅速將全部靈力注入斷月劍後護住下腹金丹。
“咳咳咳……”
金丹期如何與渡劫期相比,接下一招已經是極限,沈雲清吐出一口血後站都站不穩,意識徹底陷入沉睡前只聽到了重妄和鳳宿撕心裂肺的吼聲。
睜眼時周圍已是另一番景象,空空蕩蕩的地下宮殿中,高臺之上一人負手而立,轉身時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近乎瘋狂。
說是最後活下來的人獲得傳承,實際上傳承給的是第一個出局的人,可見這人有多惡趣味。
“好,好啊。”棲玄瞬移到跟前,大笑著拍手,“這就是天意,你不願意又如何,現在拿到我傳承的就是你!這世上第二個殺戮道,還是墨塵那偽君子的徒弟,待你飛升上界之時,我倒要看看墨塵是包庇你,還是跟對我一樣,親手誅殺!”
棲玄有些瘋瘋癲癲,語無倫次又興奮得像個變態,沈雲清聽了許久才聽明白他不是飛升失敗身死道消,而是濫殺無辜造孽太多被墨塵為民除害了,留下一抹殘魂就是為了再培養一個殺戮道,替他報複墨塵。
“前輩,我師尊早已坐化了。”
“坐化?哈哈哈哈哈……”
棲玄瘋笑著掐住他的脖子,“你要勤加修煉,殺,不停的殺,殺光他們!殺光所有人!見到墨塵記得告訴他,他輸了,他不會殺你,他下不去手,我才是贏家!”
半步飛升的傳承強行沒入體內,沈雲清只覺得神魂都快被撕裂了,眨眼間便疼得滿身冷汗,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樣,偏偏脖子上的手還不斷收緊,窒息和疼痛不斷消磨他的意識。
“疼嗎?疼才好。”棲玄語氣中滿是報複的快感,“這是墨塵欠我的,當年我魂飛魄散比這還要疼上千百倍!”
殘魂維持不了多久,棲玄的身形緩緩消散,最後化作一縷黑霧沒入沈雲清眉心,留作日後有機會奪舍用。
片刻後,那黑霧驚恐的退出來,被一隻白光凝成的手抓散,一道白影逐漸凝成人形,俯身在沈雲清眉心點了點。
“師……師尊?”
意識恍惚間,沈雲清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他的師尊,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師尊?師尊!”
“醒了?醒了就好,秘境快塌了,我帶你出去。”重妄抱緊懷裡的人,顧不上多問什麼,拼命朝天邊的裂痕處趕。
傳承被人取走,傳承地消散,秘境也隨之坍塌,混戰中誰都沒佔到便宜,全都傷得不輕,其他人早已逃出秘境,只剩下重妄和鳳宿守著沈雲清拿命苦苦支撐秘境,他的神識不回歸體內,出了這秘境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來不及了。”
兩人都是重傷,這個速度誰也出不去,鳳宿跟在他身後看著即將消失的出口,又看了看他懷中的沈雲清,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化作原身狠狠撞向重妄,以此把兩人送出去。
最後一刻,兩人穿過裂痕逃出秘境,火紅的鳳凰盤旋在身後,隨著秘境徹底坍塌消失不見。
沈雲清被這一撞再次陷入昏迷,重妄看著身後的虛空,閉上眼睛定了定神,艱難的掏出傳信玉佩,“沈雲清交給你了,別讓他知道鳳……鳳宿……”
“鳳宿怎麼了?魔尊?重妄?”
一直等在不遠處的柳無顏匆匆趕來,看著地上昏迷的沈雲清和旁邊那條還沒手指粗的“小金蛇”,重重嘆了口氣。
這爛攤子丟給我,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由於棲玄過於變態,沒想著讓眾人活著出去,六界大能皆是元氣大傷,一時間誰也沒精力搞事了,沈雲清昏迷了半年之久,睜眼就看到某條龍身形憔悴的跪在塌前,慘白著一張臉雙眼通紅。
“柳無顏!醒了!快!快來看看!”
重妄激動不已,正要出門把人抓來,臉頰突然被一根手指蹭了蹭,“龍崽子,哭什麼呢?”
哭……哭了嗎?
重妄抬手抹了抹,果然滿手都是眼淚。
“你一直不醒,每日高熱不退,柳無顏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了,我……我怕你……”
“別怕,我沒事。”沈雲清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感受著自己滾燙的體溫神色無奈,“只是體質覺醒了,身體自己鬧著找人雙修罷了。”
滿臉擔憂和後怕的男人眼淚都止住了,呆滯了許久才瞳孔地震道:“找……找人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