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南欣都在醫院陪著江肅,偶爾幫他換藥,身上的鞭痕是深一道淺一道,青青紫紫,裂開的,看著可怖。
她看到一次罵一次他爸不是人,能把自己親生兒子打成這樣,腦子應該都不太正常。
江肅倒是態度如常,已經不是第一次,最狠的一次是他反對父母不把江疏月接回來,在書房和他們大吵一架。
江父拿著鞭子狠狠打在他身上,完全沒收著力道,鞭鞭似乎入骨,那年他十五歲,後來是母親勸一下才止住,罰跪書房一天一夜才得到好結果。
江家人,從來不能隨心所欲得到想要的東西。
住院兩天他已經退燒,第三天南欣沒再來,在一起的事情兩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平靜無事地繼續生活。
除夕夜,江家只有江肅和江家父母一起,他實在無法面對這樣的父母,晚飯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別墅。
剛到別墅,他接到妹妹的電話,問他要不要去找她,知道妹妹的意思,但他不想打擾,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
十幾年的兄妹,江疏月怎麼可能不知道兄長的口是心非,於是韓一舟問有沒有人陪他一起過年的時候,她果斷幫哥哥報名。
不辜負妹妹的心意,江肅又出發去韓一舟家,兩棟別墅離得近,不需要開車,步行即可。
敲門之後,他靜待著,沒想到門後竟是一張美麗的臉,也是他日思夜想的。
透過妹妹的教導,他已經平靜下來,不再逼迫或者用一些她不喜歡的手段,自然問她:“你也和我們一起?”
南欣點頭:“韓一舟硬拉上我。”
江肅淡嗯一聲,不再多問。
客廳裡,韓一舟在玩遊戲,情緒正上頭,激動地嗷嗷大叫,整棟別墅都是他的聲音,聒噪得很。
江肅直接去冰箱拿了瓶冰水,擰蓋剛準備喝一口,水瓶被搶走,轉眼撞上一雙明亮的眸子。
她斥他一句:“還想發燒?”
大概是詫異,他心頭不自覺快速跳兩下,淺勾起唇角:“小問題,喝點冰水沒事。”
南欣白他一眼:“到時候別給我打電話,我不會接的。”
江肅:“我沒有你的電話。”
被她拉黑,沒加回來。
她冷哼一聲,語氣不太好:“自己也不反思為什麼沒有我電話?”
“在反思。”他斟酌著話語,仔細說出,“在沒有聯絡你的日子裡,我都在反思,努力改正中。”
南欣覺得太陽要從西邊出來,饒有興趣地問他:“反思出什麼來?”
江肅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你不喜歡我強求,也不喜歡別人干擾你的生活,可能很討厭我,所以,我儘量少在你面前晃悠。”
南欣直直看著他的眼睛,紅唇一張一合:“不在我面前晃悠,那你還怎麼追我?”
一開始他還沒聽明白,眉眼下沉一瞬,幅度很淺:“過段時間吧,等你沒那麼討厭我。”
她點評兩個字:“傻子。”
隨即拿著他擰開的礦泉水離開廚房。
之後兩人回到客廳,南欣陪著韓一舟打遊戲,而他看著兩人打遊戲,時而喝一口倒的溫白開,忽然又覺得除夕夜過得還不錯。
很快到跨年時間,窗外已經響起不少的歡呼聲,在等待著新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