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商寂回來,女孩已經窩在床上的角落睡過去,他力道輕柔地掀開被子,之後將人攬入懷中,寬大手掌放在小腹上,微微貼緊,嘗試給她緩和疼痛。
她哼哼唧唧幾聲,枕著他的肩膀,尋一個合適的位置繼續睡過去。
見狀,商寂心上壓著的石頭才稍稍放下,將人擁著,緩緩閉上眼睛睡覺。
夜逐漸深,寂靜無聲的黑夜,寒風呼嘯著乾枝椏,蕭瑟冷寂。
半夜江疏月睡得不踏實,小腹傳來的疼痛太強烈,後背直冒出冷汗,眉頭緊緊皺著,指尖揪著被子,甲蓋泛白,嗓子幹得厲害,只能緊抿著唇,想著忍過去。
她的意識是模糊的,只感覺到身旁男人滾燙的身子,貼著她,手掌也在她的小腹,用這種方式安撫她。
即便如此,生理上的反應依舊強烈,她呼吸都不自覺加重,想抱緊暖水袋,夜深它已經冷下去,完全沒用。
動靜還是將他驚醒,商寂睡得迷糊,嗓音低啞:“還是難受嗎?”
江疏月沒忍住,疼得輕輕吟了一聲,眼角泛出生理性眼淚。
商寂一下子清醒不少,另一隻手摸向她的額頭,冒出不少冷汗,他起身開啟臺燈,女生眼眸緊閉,臉色蒼白無色,模樣難受,雙手揪著被單,即便很疼也在竭力忍住沒發出聲音。
他拿出兩個熱水袋充電,又將暖宮貼取來想給她貼上,她攔住了,皺著眉頭:“身上很溼,不舒服。”
出了很多虛汗冷汗,她後背已經完全溼透,渾身黏膩。
江疏月半靠在他的胸膛,他的手放在女生那截細腰身上,低聲問她:“我給你換?”
她沒出聲,尋常睡覺都不穿內衣,一是穿著不舒服,二是他經常出差,和他同床共枕的機會不多,和他睡的時候會有所顧忌穿上。
今晚實在太難受,她忘記這茬,後來想起也懶得去換,心想沒關係,都是夫妻。
一陣絞疼緩過去,江疏月呼吸有些重,說話輕細:“我自己去換。”
她靠著他起身,腰上也傳來酸脹感,剛下地,身子便被他抱起來。
女人輕呼一聲,攬住他的脖頸:“我可以走。”
商寂不容置辯:“我不放心。”
“謝謝你啊,商寂。”
江疏月輕輕靠著他的肩膀,還想說什麼,小腹再度傳來熟悉的絞痛感,這次的疼痛感太強,她渾身失力,連呼吸都感覺痛苦。
“…難受。”
商寂輕聲安慰她:“換好衣服貼上暖宮貼,我已經吩咐人煮紅糖水,喝下能緩一點,沒事啊,我陪著你呢。”
江疏月心下一暖,抱著他的力道都加重一些,貼著他的耳側:“你幫我換衣服吧,我沒力氣了。”
“確定?”
商寂薄唇吐出這兩個字,尾音上揚帶著疑問,並沒有任何的旖旎心思。
這種情況,他完全沒有想法,只想著有沒有一種緩解她疼痛的方法。
她不再說話,腦袋靠著他,人在脆弱的時候總容易做出一些不尋常的決定。
沒關係,反正是夫妻。
換衣全程她都靠著他,閉著眼睛,只感覺到身上一陣清涼,之後被柔軟布料覆蓋,他蹲下系紐扣時,修長指節無意觸碰,她身子顫一下,臉頰緩緩微熱起來。
倏地她低眸與他對上視線,男人眼神清明完全沒有別的心思,她心頭的羞恥才緩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