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夢境環繞,江疏月沒怎麼睡好,還時不時囈語兩句,極其不踏實。
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商寂早已起床,大概已經去公司。
江疏月很有分寸,不會主動過問他的行程,守住聯姻夫妻之間的那條線。
圈內富家公子不少玩得開的,包養情人是常態,商寂不屑於此,骨子裡的高傲使然。
撇開自己的少女心思,能和他聯姻於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歸宿。
唯一缺點大概是,商寂性子痞,脾氣差,經常將手底下的人訓得大氣不敢喘,雷厲風行,手段雷霆。
實際上,江疏月並不覺得這是缺點,換思維考慮,這叫拒絕內耗。
洗漱以後,她走出臥室,路過書房時聽到裡邊傳出低低的交談聲,他在裡面開會。
江疏月心中瞭然,沒打擾他,下樓吃早餐。
恆月別墅是兩家人給兩位新人準備的婚房,管家保姆齊全,後花園還有個泳池,和小陽臺,空間寬敞,就算叫朋友來聚會也綽綽有餘。
她並不太習慣這種照顧,只能儘量適應。
何嫂問她:“太太,您放在客廳的幾個大紙箱要不要我叫人幫您整理一下?”
昨天搬家過來,還有很多東西沒整理,客廳那幾個箱子裝著的全是她的書,各種各樣的都有。
書是她的寶貝,她捨不得別人動,並且整理書還是自己來更方便,到時候找也知道位置。
江疏月搖頭:“待會兒叫幾個人幫我把書搬上二樓走廊就行。”
“他今天早餐吃了什麼?”
別墅只有兩個主人,女主人這麼一問,何嫂也反應過來:“先生他只喝了一杯咖啡。”
只喝咖啡?
江疏月微微蹙眉,又微不可察地淡去,只說:“同樣的咖啡給我一杯。”
何嫂剛應下來。
她又反悔了:“算了,我想吃小籠包。”
不適合自己的東西,硬套上去受傷的也只有自己罷了。
吃過早餐,江疏月開始將幾個大紙箱撕開包裝,仔細數過一遍,一共八個箱子,裡面全放滿書,大多數都是看過的名著,還有詩集和散文集,名家作品彙集,雜七雜八的工具書也有很多。
昨天她和他在微信說過要將書放進書房的書架,還提出加一個書架,確保能容納她所有的書籍。
商寂沒什麼意見,主動提出讓助理過幾天按照同樣的尺寸訂做書架。
於是江疏月抱起堆壘的書籍往書房走,以示禮貌,進門之前敲了一下門,聽到裡邊傳來清冷的請進,她隔幾秒之後才進去。
男人並不坐得端正,整個人靠在椅背,單手轉著筆,冷硬輪廓透著黑沉,眉宇間的不耐溢於言表。
只掃一眼,江疏月動作輕柔關上門,腳步不自覺放輕,抱著書到書架旁,核桃木製書架放在右側,並不靠近書桌。
她手臂壓著厚重的書本,白皙面板瞬間多幾條紅痕。
她耐著性子一本一本放上去,還剩兩本的時候,書房倏地響起一道斥聲:
“一週的時間,你們就拿這種垃圾搪塞我!”
與此同時,江疏月被忽然的聲音嚇得身子顫一下,手中的書籍掉落地面,發出“啪”的一聲,兩兩重疊。
她立即蹲下去撿書,抬眸往男人的方向看,恰與他對視,眸底帶著些許埋怨。
這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