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入非非,獸車卻已賓士而來。
匹拉車的銀翼飛馬好像收到了指令一般,忽然間整齊劃一地雙翼一同向內一斂,停下了腳步,昴首宣佈“唏聿聿聿......”的長嘯。
一陣暴風高文,金光銀芒閃耀不定,獸車。赫然就停在了武威門院弟子面前不遠處。
店pu表裡的一眾妖修先是一陣細微的騷亂,隨後卻是幽靜一片。一切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街心的獸車以及名女修的身上,尤其是落在宮裝女子前凸後凹的惹火身段以及銀燦燦的面具之上。
兩名白衣少女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瞻前顧後,目光中充滿了驚訝和疑問。
宮裝女子秋水盈盈的目光卻是無視世人的凝視,穩穩地落在了武威門院弟子身上,上下審察,即便是隔著那亮銀色的狐首面具,武威門院弟子仍然感覺到女子好像是笑了一笑。
登時生出一種費事上身的感覺,嘴角邊不由浮出一縷苦笑。
就在此刻,迎仙宮方向卻遠遠地傳來一道亮堂清明的年青男人聲響:“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天狐一族的心月仙子倒了。未曾遠迎,失禮之處,還望恕罪!”
跟著這聲響,還有一道強壯的神識之力突如其來般從遠處橫掃而來。
聽到這男人的聲響,大街兩邊一眾妖修中,有一半的修士面色皆是悄悄一變,神態肅然地站得垂直。
“怪不得能識穿自己的變幻之道,原來是最精擅變幻之道的天狐一族!”
武威門院弟子心中暗暗地想道,不由鬆了一口氣。天狐一族中僅有的一名金仙境地修士天狐妖王聽說是一名男修。
至於這突如其來的神識之力,卻是無法看穿武威門院弟子的藏匿和變幻,武威門院弟子周身上下並沒有由於這神識而有一點點的法力動搖。
聽聞男人的聲響,宮裝女子的目光中卻是閃過一縷沮喪和敗興之色。
扭頭望向了迎仙宮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說道:“踏雲客氣了,你我本來便是舊識,妾身到了這靈霧城。不告而入,開罪了!”
“話不能這樣說。守城禁衛未能識出仙子的身份,未能及時迎駕。已是瀆職,仙子請!”
“小傢伙,你想不想身份顯露呢?”
這名天狐女的聲響卻是忽然間再次傳入武威門院弟子耳中。
“仙子此言何意,鄙人好像沒有開罪仙子吧?”
武威門院弟子無法地傳音說道。
此刻,只需回身而走,一切人的目光只怕都會落在自己身上,都會知道這女子是為了自己停下了腳步,而遠處那位“踏雲”,恐怕也會把神識鎖定在自己身上,多加留神。
關於“踏雲”字,武威門院弟子並不生疏,在對傲龍搜魂之時,武威門院弟子就把他的姓名牢記在心,上階天仙,吞天殿十衛之一。
“你當然沒有開罪行我,不過,夜魔一族卻開罪行我,你敢說你的變幻之道不是學自夜魔一族?”
天狐女的聲響仍然嬌柔,武威門院弟子心中卻是抑鬱之極,他還有大事要做,此刻走漏身份並不在方案之中,沉吟了頃刻,問道:“仙子想要鄙人做什麼?”
“簡略,陪本仙子到迎仙宮去!”
聽聞此語,武威門院弟子腦袋都要大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和這天狐女共乘一車,想不惹人留意都難。
“看來,你並不怕在人前顯露身份,莫非說人族和靈霧山妖族現在已是密切相間?”
天狐女幽幽地說道,言外之意,要挾的意味適當顯著。
武威門院弟子伸手摸了摸鼻子,忽然咧嘴一笑,腳步一抬,身影一晃,已然落在了獸車之上,站在了天狐女的身畔。
一眾圍觀的妖修竟是沒有一人看清武威門院弟子的動作,直到武威門院弟子踏上獸車,才驚詫地瞻前顧後,有幾名妖修乃至伸手揉了揉眼睛。
天狐女死後,兩名白衣待女彼此對視一眼,目光中驚詫之色濃,卻是誰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面具之下,天狐女先是悄悄一愣,隨後,笑魘如花,柔聲傳音:“你卻是斗膽,說說看,你現在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示人?”
說罷,未等武威門院弟子開口,右手食指一彈,一道淡若不見的亮白色光絲從指尖飛出,抽在了為首的銀翼飛馬身上,“啪”的一聲輕響,那匹飛馬吃痛之下,再次宣佈一聲怒嘶,雙翼一扇,抬腿向著衝去,其它匹飛馬見狀,無需敦促,簡直在同一時刻奔跑了起來。
獸車周暴風高文,再次向前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