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劍好像被什麼物事粘住了一般。忽然停在了月蝕頭頂之上丈許方位。
一隻筋骨突起的手掌閃過,一把抓在了劍柄之上。
這名青袍男人身高丈。肌膚烏黑,鬚髮赤紅。眉骨挺拔,瞳仁淡紫,趴鼻闊口,腦門之上生著一顆閃耀著暗赤色光華的拳頭般鉅細肉瘤。
正是一名夜叉族修士。
雖然容顏醜惡,舉手投足之間,卻又是氣勢特殊,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
九死一生,月蝕一時刻悲喜交集,身影一晃。躲在了青袍男人死後,尖聲說道:“狂獬,本聖容許你的工作現已做到,接下來可要看你的了!”
“哼,連對手是誰都弄不清楚,就敢賭下這存亡之戰,你可真讓本尊刮目相看!”
狂獬赤眉一揚,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
看了看手中嗡嗡哆嗦著想要脫困脫離的天罡劍,又望了望遠處的武威門院弟子。雙目輕輕一眯,又說道:“人族小輩,本尊已找了你多年,今天你卻自投羅網。這存亡殿插翅難飛,看你怎樣逃走?我勸你仍是乖乖地奉上碎星聖劍,說不定。本尊心軟之下還會讓你神魂步入輪迴之道,不然。就等著灰飛煙滅吧!”
話音方落,一縷縷青色光焰從體內沖天而起。噼啪聲高文,轉瞬間,狂獬已然站在了一團畝許般鉅細的青焰之中,好像一名火神一般。
龐然威壓向著周飛速傳開,整個大殿之內登時變成了火窟一般,炙熱無比。
看到這青色光焰,月蝕目光中的驚慌之色濃,身影一晃,遠遠地向著大殿一角遁去。
他可沒有此魔的自傲,心中已然打定了主見,能躲則躲,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在人出手時干預。
看著烈焰之中的狂獬,武威門院弟子眉頭不由輕輕一皺。
進階天仙境地之後,太陰寒晶的威能進一步被激起,只是天罡劍中透出的冰寒氣味就足以輕鬆把一名初階地仙的神魂給凍僵,即使是天仙境地的修士,也不會有幾人樂意被天罡劍近身的,而狂獬手持天罡劍,竟是一副輕鬆的容貌。
此魔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一點點不遜於當日死在碎星劍下的摩羅,乃至還要強上一籌,而這青色魔焰也不是凡物,這種炙熱的氣味和小青體內的離火真焰已然不分伯仲,難怪天蓬、天猷師兄弟人會敗逃。
看來,一場惡戰好像是不可避免。
心中不由暗道惋惜,剛才應該神通盡出,把月蝕給瞬間擊殺才是,那樣的話,此魔只怕是沒有破鼎而出,已被自己給捉拿。
這世上,卻沒有後悔藥可買。
腦中飛快地轉著各種想法,伸手從空間手鐲中摸出一隻小小玉瓶,翻開瓶塞,吞下一粒雪青色的丹藥,望向狂獬,忽然淡淡一笑,說道:“你識得絕情令郎吧?”
右手一揮,烏光閃過,一枚枚寸長的烏黑小劍魚貫而出,在面前空中迴旋扭轉飄動,互相交擊,丁當作響,一化,化,化八......
轉瞬之間,大殿之內已是劍氣縱橫,寒氣襲人。
看著眼前長劍越變越多,殺機陰森,狂獬心中不由暗自一凜,心隨意動,盤繞在身周的滾滾青焰騰空而起,化作條耀武揚威的青鱗蛟龍,在頭頂之上回旋扭轉飄動。
大殿之內充滿的濃濃煞氣好像受到了招喚一般,呼呼啦啦地衝著這些青蛟飛撲而去,這烈焰所化的青蛟居然好像有靈性一般,體內透出的靈壓越來越強。
他嘴裡說得輕鬆,心中卻是暗自警戒,武威門院弟子的法力深淺,到現在他都沒有看清,而那碎星聖劍,是讓其忌憚萬分!剛才搶這天罡劍的意圖,正是要使用天罡劍的鋒銳在要害時刻替自己擋一擋有或許隨時斬來的碎星劍。
任他思來想去,也想不起這“絕情令郎”是誰,不知道武威門院弟子為何會在此刻說到此人,眉頭一皺,冷聲問道:“這絕情令郎是何方神聖?”
“不會吧,你連他都不知道,他但是舊日的魔道一高人,只不過......”
武威門院弟子上下審察著狂獬,目光中滿是驚訝之色,話未說完,雙手卻是忽然向外一分,一把撕碎了被其私自攥在手中“幻夢符”。
一團色彩奪目之極的光影在眼前升騰而起,向著周飛速分散。
轉瞬之間,光團已有畝鉅細,武威門院弟子的身影,以及一枚枚縱橫飄動的長劍登時被吞沒在了七色光團之中。
狂獬、月蝕只覺得眼前光影變幻,空間四分五裂改頭換面,神魂竟是一陣莫名地哆嗦。
好像是潛藏的認識被瞬間喚醒,那些巴望已久卻一向無法得到的物事紛繁在眼前閃現,幾乎是腦中想什麼,眼前就會對映出什麼來。
一枚枚靈氣盎然藥香撲鼻的靈藥妙藥,一件件光十色威能特殊的聖階靈寶,一部部赫赫臺甫的仙境功法,一名名風情萬種容顏妖媚的佳人,星眸含春,紅唇微張......
如夢如幻,這些朝思暮想的物事,現在只需一伸手就可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