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品茗香
燕山路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京城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討論董家未來會有何下場。
朱雀門外清河坊近來新開了一家名叫“三品居”的茶樓,以其品味清雅、茶品上乘而聞名。這一日,一紫衣郎君和一頭戴帷帽的青年走入三品居,要了二層一處帶隔斷的位置。這二人正是雍王夏景宣與化名言清的許箐。
三品居的二層以雕花木格扇分出了數間,再輔以紗簾軟隔,可勉強算作“包間”。二人進入包間落座,待堂倌上了茶落下紗簾,夏景宣才道:“今日赴我的約,不怕六哥怪罪?”
許箐摘下帷帽,說:“我既不是他的護衛,又不是貼身伺候他的人,他要如何怪我?”
“你如今倒是想得開了。”
“我既已應了他,就盡力做好。至於日後如何……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當時你可是應承於我,要保我周全的。”
“若我食言呢?”夏景宣看向許箐。
許箐:“你不會的。”
“為何?”
“猜的。”
二人對視片刻,夏景宣率先挪開視線,低聲道:“你……眼睛生得很好看。”
“什麼?”許箐有些詫異。
“是我唐突了,言郎見諒。”夏景宣略顯侷促,端起茶盞作為遮掩,慌忙調整狀態。
許箐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出眼前這少年正春心萌動。但他並不打算回應,只淡然說道:“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1]”
夏景宣放下茶盞,回道:“是。言郎胸中正,自然眼眸清亮。”
“教你誇得我竟有些承受不住了。”許箐笑了笑,取過茶輕抿一口。
夏景宣已完全恢複平靜,他自袖中取出一小巧木盒,推到許箐面前,道:“近來新得一物,頗為有趣,若能入了言郎的眼,便是此物的造化了。”
許箐將木盒開啟,發現裡面是一塊方正規整的青田石。“這是……?”
這石料的天然紋理恰好勾勒出一個“言”字,許箐不由得伸手撫摸起來。
“言郎莫要推辭,這並不貴重,只是恰好適合你。”夏景宣說道。
“卻之不恭。”許箐將那木盒蓋好,“這石料正好可做一枚印章,我回去寫出字來,到時還要麻煩你尋了工匠刻出來。”
“我?”
“既是你送的禮,我就不去麻煩六郎了。”
“好!”夏景宣垂眸。
許箐:“今日約我出來,只是為了送禮?”
“自然不是。”夏景宣終於再度抬起頭來,“是我心中有疑問,想請你解答一二。”
“關於近日京中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