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曉櫻歡欣地開啟門時,入眼只見一個寬敞明亮的客廳,還有一個女人坐在地毯上逗孩子。她的風格和丘曉櫻迥然不同,有著真正如櫻花般溫柔的五官和氣質。
那女人在看見他們回來後,對著年瑜招了招手,起身迎接道:“你好年瑜,我叫唐依,是年琰的醫學顧問。”
年瑜感覺自己在做夢,這些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卻不太真切。
“啊...”唐依見年瑜又愣住了,溫和莞爾道:“唐糖是我妹妹,我們是重組家庭,她原本叫程糖,後來改跟我姓了,現在是醫科大在讀。哪天也讓你們見見。”
她身旁的那個小男孩,牽著她的手,卻和她一點兒也不像,只是安靜地、好奇地望著年瑜,在年瑜看向他時,高興地咧開嘴笑,喊了一聲:
“哥哥。”
然而年瑜卻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瞳孔放大,眼神裡全是茫然和無措。
那個小孩,是魔法森林他見過的那個,貨真價實的——小年瑜。
在注意到他害怕後,丘曉櫻和唐依連忙把小年瑜哄了回去。
他親眼看著小年瑜進了一個小型培養艙裡,慢慢地闔上眼睡著了。
“別怕,”丘曉櫻安慰他,“這只是年琰實驗的另一部分而已。”
“...他想幹什麼?”年瑜啞著聲問。
兩人沒想到他會應激成這樣,慌亂地將人攬進屋,彷彿經歷過一次他人應激一樣,一套熟練操作,又是握住他的手不讓抖、又是開窗倒水扇風的。
但其實年瑜並沒有那麼嚴重。
這一套操作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安慰誰才這麼熟練的。
到了最後,丘曉櫻甚至遞過來了一本六寸相簿,有一臺半的膠卷相機那麼厚,裡面被塞得滿滿當當。開啟來看,全都是臧洋在待注銷區的點點滴滴。
是年瑜錯過的那一段時光。
丘曉櫻將這本相簿塞給他,就像塞了個玩具熊到哭泣的小孩手裡。
裡面無數張照片,從臧洋第一次笑、編短辮,到第一次釣了條鯰魚、摘葉片吹小曲、給小鳥做窩、逗小狗、跟越山學拳腳... ...一直記錄到丘曉櫻和越山離開之時。
“這是我和越山同志給你準備的,當然了,我們自己也留有一本。跟臧洋相處這麼久,我們倆都有點賽博養兒的感覺呢。”丘曉櫻說。
“其實...遊戲中的丘曉櫻和越山背後都是我倆實際操控的。我是管理員q,越山同志是管理員y,唐依是管理員t,我們加入遊戲都是想殺掉歸淩,但都失敗了...他太超模了!”
她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越山同志以前還是打電競的,被歸淩反殺的那天氣得在屋裡哇哇亂叫呢。”
“哎——”唐依嘆口氣,“我本來就不怎麼打遊戲,結果一進去就落地成盒了,都是歸淩的錯。”
話音剛落,響起一陣敲門聲。越山提著水桶,吊著魚竿進門就喊:“老婆,我今天真釣到一條很大的鯰魚!”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
“喲,”越山扭頭一看,發現年瑜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吊兒郎當地撓撓頭,爽朗道:
“原來還有個更大的年瑜在呢!晚上留下來吃紅燒鯰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