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格泉一頭霧水。
“保送名額,唐糖給你的,你快退出副本。”
“從哪搞來的?為什麼... ”
來不及解釋了...也解釋不清了。
不管怎樣,得先讓她走再說。誤解也好,將好不容易修補完的鏡面再打碎也好,她必須活,必須承載著因眾眾友誼而生的期望活下去。
年瑜向煙霧中開了一槍,一抹紅穿透而出,火藥和鐵鏽味令人想作嘔。子彈穿透頭骨的聲音剛落,槍口就直直轉了個整圈,抵上格泉的腦門。
格泉對他完全沒有防備,納悶的心思被對方堅決的目光懟得往後縮。
“我殺了你還是退出副本?”年瑜擺出副面對仇人的樣子:“選一個。”
“你!”格泉的詫異下意識傾瀉了一點,剩餘的又被堵在胸口。
太古怪了。為什麼要先給一甜棗再扇人一巴掌?可她是首領啊,走了的話,部落怎麼辦?
... ...
不對!
為什麼要被副本框住?她仗義,但本沒那麼慷慨,思想依然是略以自我為中心。在這狗屁首領之前,她是格泉,是為搏一把而參加換世之境的格泉。現在通關的機會就在眼前,憑什麼不走?!
更何況年瑜都威逼成這樣了!
她一咬牙,擰上扭蛋,原地冒出刺眼的白光,直沖破了這殘酷夜。
離得太近,年瑜的眼睛被這光淺淺傷了一把,視野中冒出幾塊礙事的黑斑。
<101nove.怒吼道。
呼——短而急的風聲唳過。
<101nove.的武器應發出的聲音,而且這個方向是...
年瑜即刻側身一躲,臧洋的臉裹著騰騰霧氣貼近他,匕首不深不淺地劃過左肩。
對視上的一瞬,他眼裡明顯充斥著殺意,但又很快就演變成了擔心,好像在責怪自己怎麼誤傷了年瑜。除此之外,年瑜還注意到他的紅疹也已霸佔了半張臉。
一個急剎,臧洋停下站定,道:“真是對不起,年瑜...我以為你有危險。還好這次我收住手了。”
接著,兩根冰涼的手指穿過襯衫的破口,剛流下的血珠被抹去,在他指腹散開,又被撚了撚。
他似乎很真誠,二話不說就把周圍的npc全殺光了,留年瑜背手站在一眾屍體中。而等硝煙散去,他又轉頭抱上了年瑜,緊閉著眼,真像對久別重逢,極力憋淚的戀人。
“好久不見,我真想你...流放後有商氏接納了我,我想反將所有玩家一軍,於是帶著有商氏打了過來。到時候我們掌權,積分榜第一肯定穩了,你覺得如...”
話還沒說完,他呼吸一滯,不可思議地睜開眼。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鑽入了身體裡,帶著寒意的鐵味順著脈絡擴散開來,然後開始發燙,熱量和汩汩紅色液體齊齊從那道小口中漏出。
“演技真爛,你居然還自我感覺良好... ”年瑜陰森森道。
“從一開口,就露陷了。歸淩。”
真是不敬業的演員啊...連臧洋習慣稱呼他什麼都搞不清,一直“年瑜年瑜”地叫著...還根本就不會笑、不會愛。
惡心,虛偽,醜陋。
可這都不重要。既然穿幫了,歸淩也不準備再陪他演,忽然“咯咯咯”地笑出聲來。
他的肌肉已經感受到了——這把捅進他身體裡的匕首,是年瑜按照臧洋的武器一比一仿製的。仿製武器傷害很低,除了讓他痛一點,幾乎沒什麼用。
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他記住了:年瑜持刀捅他的那隻手,是左手。回檔前持槍射他小腿骨的那隻手,也是左手。
兩人都在笑聲中霎時推開了對方,歸淩面帶嘲弄:“那又如何,炎和海剛剛又被我殺掉了,需不需要我帶你去看屍體?年瑜,你還是這麼廢物。”
看啊年瑜,重來一次,你還是沒救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