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肅靜。
“演出即將開始!”
星星的眼睛一閉一睜,導演掐了三個不同聲調的夾子音開始念三女巫的臺詞。
接著他臉色一轉,第二場又開始了,女巫變成了國王,用渾厚的低音開始念詞...
就這樣持續到了第五場,年瑜和臧洋被震驚地一直說不出來話,年瑜甚至感覺開場前剛被捂熱的手套又冷了下去,彷彿隔壁那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
“... 你還在嗎?”年瑜抓住導演換氣的機會,悄悄瞥過去。
臧洋閉著眼應了聲:“如在。”
又過了一會兒,年瑜右手指節被輕輕摩蹉,臧洋似乎壓著自己全部的脾氣,展現出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柔聲道:“你做下準備。”
導演還沉浸在自己的演出中,說到情濃之處會將眼睛閉起:“啊!太陽永遠不會見到那樣一個明天。您的... ”
“退票!”臧洋忽然高呼。
他吸引了全場的注意,演員們向看他去,目光灼灼,透露出驚恐與敬佩。從沒有人敢這樣硬剛導演,他行事雷厲風行,手段狠辣,違抗他的人被開除後便下落不明。
演員們慫,但又慫的不徹底,只敢在背後偷偷罵。
於是臧洋的出現變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終於有人能光明正大地撥出心聲。
導演撂起半邊眼皮,輕佻地看向臧洋,彷彿有人輕蔑他的演出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
臧洋見他這幅模樣,更氣了。
好嘛,來比比最後誰能氣死誰,這方面臧洋擅長得很。
“退票!”他重複了一遍。“簡直太糟糕了,我從沒看過這麼糟糕的演出,我發誓如果讓我這個門外漢來,都能比你演得好。”
“呵,你都說你是門外漢了,你懂什麼?”
“門內漢也看不下去,”臧洋偏頭笑道,“對吧,小鯰魚?”
年瑜:“... 對。”
這倒是實話。
臧洋是故意將他拉入戰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導演注意到這把維修椅。
果不其然,導演立馬就紅溫了,脖頸爆出青筋,氣血從底部一直向上湧到扁桃體處。
他肉見可見地驚慌起來,咬牙切齒:“誰... 誰允許你坐那把椅子了!誰允許了!沒人提醒他嗎!”
“... 不對,不對,你們倆看著很面生,你們是誰!”
底下沒有演員敢接他的話。
“我們是誰?”臧洋輕哼一聲:“我們是新入職的員工。”
“不可能!”導演瞳孔放大:“我已經很久沒有招過新人了!系統出錯了?”他舉起一隻手抵住自己的耳朵,擺出通訊狀:“管理員#n,你... ”
臧洋:“別想尋求庇護了,我們整頓職場,需要你的同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