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和孫嶸見著要出問題,連忙一起上前,晃著脖子上掛的工牌吸引保潔工注意。
“你們也走錯了吧,果然是系統崩潰導致導航失效了,今天怎麼這麼多人迷路... ”
年瑜剛開口蹦出一個“我”字,就被臧洋扯住手腕帶著往後退了幾步。
臧洋禮貌笑道:“我看他像跟我一個部門的,我倆先走一步。”
“果然嗎!”保潔工很是驚喜:“我聽說劇場要引入戲曲表演了,沒想到這麼快... 我略通一二,生旦淨末醜,這位是來扮小生的?”
年瑜:“我... ”
臧洋:“哈哈,沒準真是呢!”
年瑜微微蹙眉,一股蠻力直接將他生拉硬拽走。後背貼上牆壁,臧洋的臉又靠得離他特別近。
臧洋撇下眉梢嘆了口氣:“小鯰魚,小祖宗,能不能乖點?”
這雙花窗眼睛太有沖擊力了,他好像篤定年瑜很喜歡自己的眼睛,只要直勾勾盯著,年瑜就會軟下態度。被保潔部卡顏怎麼了?他一點都不沮喪,只要年瑜喜歡就行。
果不其然,年瑜真把頭騙過去,喃喃:“為什麼不讓我去?”
“明知故問,酒店樓多高啊。而且你傷也沒好全,裝備到時候勒著痛。”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臧洋失笑,又問:“不是叫你在樓下吃飯嗎?找了什麼理由讓格泉把你帶上來的?”
他還沒等到年瑜回答,就見年瑜迅速一蹲,繞過自己撐牆的手臂,擺脫了這曖昧的姿勢。臧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扭頭才發現格泉在旁邊站得筆直,耷拉著眼角注視他們。
她白了一眼臧洋,告狀道:“年瑜說跟你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孫嶸呢?”年瑜頭也不回,就這樣背對著他們接上話頭。仔細看才能看出,他的耳朵已經紅得跟草莓尖尖一樣了。
格泉:“啊,他被留下了。”
臧洋慢悠悠問:“他為什麼能被留下?”
孫嶸的長相不說貌比潘安,但也能算百裡挑一,處於臧洋和年瑜中間的型別,如果不是周遭冒著冷氣,肯定還要受歡迎許多。
格泉:“保潔工說他雖然長得帥,但臉比年瑜還癱,一看就不是演戲的料,所以招他入部了。”
年瑜:“... ... ”
格泉:“剩我們三個了,現在怎麼辦?”
臧洋:“隨便逛吧,等孫嶸工作完後分享情報。”
格泉開啟揹包瀏覽一番,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發現了昨天晚飯時打包的佛跳牆,猛然念起樂園裡的流浪漢。
她問臧洋和年瑜要不要跟著去,結果直接被臧洋狠狠拒絕,連帶著不準年瑜跟著去。年瑜確實也不太想去,畢竟昨天吐了臧洋一身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格泉在施捨流浪漢之前先施捨了臧洋一個鄙夷的眼神。
這會又只剩臧洋和年瑜兩個人了。
“先說好,”臧洋警示道,“想去坐遊樂設施賺繪夢幣的話,沒門。”
年瑜:“那我們幹什麼?回去睡覺嗎?”
臧洋點頭:“可以啊。”
年瑜:“... ... ”可以你個頭。“工牌不用白不用,”他夾著工牌翻了幾個面,“在被通緝前,先去劇場看看吧。”
“行。”臧洋不假思索,一音轉了兩個調答應下來。
自由活動日,遊樂場裡的玩家果然不多,只有膽子大野心足的人還在賺繪夢幣,其餘正常人都不會想上趕著過來送死,他們順著樂園地圖一路走到劇院門口。
屋頂被做成了面目猙獰的小醜頭的造型,五彩斑斕的帽尖自然垂下。小醜的眼睛沒有眼珠,通體白色,嘴巴的口紅像亂糊上去的,嘴角咧得過於開以至於像裂口,大白牙顯眼,但看久了卻隱約感覺沾了點淡紅色。而小醜頭的左後是一隻咆哮的獅子,右後是一頭進擊姿態的黑熊。
臧洋站在小醜帽簷罩出的穹頂之下,一言難盡:“這真是遊樂場該有的建築風格?比鬼屋還像鬼屋,會把小孩子嚇哭的吧。”
年瑜沒多說,繞過正門,從劇場側面找到員工通道鑽了進去。
這是一條漆黑又漫長的路,而終點僅僅是後臺。臧洋沒走兩步就握住了年瑜的手腕,像是怕一鬆手他就會被黑暗吞噬。
過道雖窄但所幸通暢,沒有隨意堆放的舞臺道具絆腳,沒有像鬼屋裡那種突然沖出來進攻的npc,也不會幽靜到嚇人,因為可以聽見後臺演員對臺詞和主持人念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