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傷
無雙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組,曹丕穿越日本戰國遇到石田三成……邪門的跨時空邪門拉郎,考據稀爛,雖說是無雙大蛇同人,但寫到這裡已經變成各種縫合怪了……
宇喜多秀家的兄弟緣向來很淺。
他的兄弟不是不太好命,就是與自己反目成仇。
基家、秀勝的英年早逝,詮家、秀秋的兄弟鬩牆,都是他無法忘記的傷痛。
而秀次的冤死則是他心中最難以逾越的一道坎。
他最為敬仰的義父,一聲令下,處死了秀次哥哥全家三十多口人。這些人被草草埋葬,連一個祭拜的碑位都沒有。
他至今也無法理解……曾經還是一家人的他們為何要走到這樣一步。
現在……這道血淋淋的舊傷被狠狠地揭開,以一種極其卑鄙而荒謬的方式。
太閣病逝之後,作為當年這個案件最直接的受益者,澱殿和她的親信們不僅主動舊案重提,還準備用此案繼續搞牽連。這不禁開始讓人懷疑,這群當初得益於秀次案順利上位的人……是否也和秀次的死有關。
“佐吉他……是為了我們才認罪的。”
得知石田三成是因為‘包庇秀次親屬’而被治罪的時候,大谷刑部的臉色愈發蒼白。當初答應曹太郎用李代桃僵之計救下駒姬時,他早已做好了被滿門抄斬的準備……但他沒想到承擔後果的竟是佐吉。
“明明只要死不認賬就好……他們總不能去最上家把駒姬抓回來對峙………!”
關心則亂。這並非石田三成一人的弱點。
“刑部,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和少主處理吧。”
“沒錯……刑部你放心,就算帶兵殺到大阪我也絕不會讓他們用這種卑鄙的方式給三成治罪!”
“秀家,你先冷靜一下……你要是再回大阪,誰來帶兵與家康對峙?”
本來都準備聽行長的勸告回屋休息的刑部見秀家這反應,又趕忙坐了下來。行長無奈地瞅了少主一眼:安慰得好,下次別這麼安慰了。
秀家並非沒有殺回大阪的想法……
屢次遭受背叛的他,對於這種從背後捅刀子的舉動深惡痛絕。
家裡的家臣會背叛,弟弟秀秋會背叛,現在豐臣主家也以如此醜陋的方式背叛了他們。
這個世上究竟還有什麼可信的東西……
秀家瞪著案上那張擺滿家徽的地圖,那顆象徵著豐臣本家的金色葫蘆秀吉的馬印:千成瓢簞)從未如此紮眼。
“可惡……為什麼澱殿作為秀賴的生母要這麼對待治部這樣的忠臣?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我們在前線拼死奮戰也要保護的東西竟最先背叛了我們……我們迄今為止的戰鬥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秀家深吸一口氣,咬牙抑制著想要把桌子掀翻的沖動。如果不是因為治部為了他們甚至還未辯駁就自己包攬了所有罪責,刑部和太傅也會因為這場用心險惡的指控而被治罪。他們拼盡全力贏得了這場戰爭,卻要被本家當成反賊處理!
“要聽實話嗎?”
秀家仍在憤懣不平的時候,行長從刑部身邊站起身,緩緩向他走來。
“早在文祿和談失敗的那次,我對太閣和豐臣家就徹底死心了。如果不是你和三成,我那時應該已經被太閣賜死了吧。”
“九郎……別說這種話。”
從他口中聽到賜死這類的字眼時,秀家的肩膀有些顫動,他心有餘悸地回過頭,卻在行長眼中看到了黯然而疏遠的神情。
“其實……在三成隱居佐和山後,我也違背了太閣的遺命,暗中讓犬子和內府的孫女訂下了婚約。這筆買賣穩賺不賠,那些把三成趕出大阪的武斷派確實沒來找我麻煩。如果就此向德川內府低頭,也不失為保全家族的辦法。”
他垂眸,像是想要回避些什麼,臉上極其陌生的冷笑讓秀家想起了順天城的那天……
“就算你真的為了保全家族站在了內府那邊……我也……”
秀家下意識想要去安慰他,但違心的謊言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剛剛還滿面愁容的刑部卻不知為何偷笑了一聲。
“然後某個馬鹿聽說宇喜多家出事以後……就火急火燎地從九州趕來了大阪……哎,攝津你就不能在內府那邊多演一會嗎?”
被友人揭老底的行長開始後悔剛才怎麼沒把刑部送回屋去。
“刑部你還好意思說我……德川內府為了拉攏你還說要多給你十幾萬知行呢,你怎麼不在他面前多演一會,等拿到了那十幾萬知行再轉頭來幫三成豈不美哉?怎麼三成剛準備起兵你就跑到佐和山去了呢……”
兩位深諳演員自我修養的大陰陽師把秀家整不會了。秀家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情緒上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被友人戳穿的行長也總算不演了,老實坐在秀家身邊好好說話。
“刑部說得沒錯,如果那件事沒發生……我或許至少會在表面上站在內府那邊。但……那也僅限於一時。這並非因為我對豐臣的忠心,而是因為……德川內府所期望的那個天下,和我所期望的那個天下有著本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