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瑤唰地開啟摺扇,大家圍成一圈撐起結界,葉晚照帶著弟子與陰兵交鋒,掀起渾濁的靈力,雖有斬殺,他們也察覺到自己的靈力也被影響到有些渾濁。
沈修止環顧四周,找到絕佳的方位,亮出白霜任其光芒普照,為大家疏散陰邪之氣。蘇閣一躍而起,手中的綠雲也和白霜遙遙呼應,散發純淨的靈力。
蘇玄墨和他交手一時不慎傷了手,傷口處血流不止,無法癒合。
蘇閣勾起唇角,果然和他猜得沒錯,他之前就想,開啟覷天必定要付出代價,這代價他以供養蘇玄墨付了,沈修止也曾言對上蘇玄墨會有不爭之心,這也是他付出的代價。
那蘇玄墨付出的代價呢?他害怕和恐懼的又會是什麼?他們三人重生一次,隱隱互克。
果然如他所想,只要他傷了蘇玄墨,那傷口就不易癒合,若是如此他定要將他耗死。
蘇玄墨見藏不住也不再藏,看蘇閣眼帶笑意,他竟然也輕笑出聲。
一陣風起,把那裡的詭異吹到了沈修止面前,二人齊齊皺眉,心裡暗道不好。
清明的琴音響起,像浪潮般湧來,每個人的心也被牽動了,隨著琴音的急轉直下,那曲子變得妖異,在引出更邪惡的事物。
蘇閣的發無風自動,他連連後退,看著眼前這人,恍如隔世。他的目光呆滯,良久未動。
蘇玄墨冷冷地道:“我的朱雀出來了!見見你曾經的摯友親朋。”
江雨岸的眼紅得像火,一頭烏發紅得用血染過,周圍的空氣陡然燥熱起來,逼得修士的額頭上都是汗珠,匆匆擦拭後又滲出來。
蘇閣沉默著看著他,江逐華站了出來,“這不是雨岸,我的兒子早就死了,現在是佔著軀殼的朱雀。”他含著淚,嘆了口氣,對著蘇閣道:“去吧,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葉清竹抱著琴從天而降,每一次撥弦都在刺激朱雀。
葉孟陌看他如看一個死人,他道:“你居然還活著!”
葉清竹恭順地站在蘇玄墨後方,不屑地望著葉孟陌。當年要不是蘇玄墨出手救下了他,他早就被人弄死了。他今生忠心的只有蘇玄墨,葉孟陌的吼叫在他眼中不過是狗吠。
蘇閣的語氣輕柔異常,眼神卻冰冷,“你竟敢羞辱他至此,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絕不允許自己成為你手中的屠刀。”
蘇玄墨並不與他廢話,“殺了他們。”葉清竹立刻撥動琴絃,朱雀的火燃遍整個亂崖洞。
葉晚照和梅疏瑤立刻拉開一張結界,和大家合力阻止朱雀火蔓延給人間帶來災害。其餘眾人則專心對付陰兵。
蘇閣道:“朱雀也攔不住我。”
沈修止對付不了蘇玄墨,可朱雀不在剋制之列,朱雀本是沖著蘇閣而去半路出家被沈修止攔住,也很吃力。白霜的劍芒在他們的身邊亮起。
蘇閣對著蘇玄墨,像是緊盯著獵物一般不放。蘇閣的靈力強勁與他一戰,蘇玄墨也不敢輕言勝利,可是他到底年輕。
蘇閣的每一劍都劃過蘇玄墨的身軀,哪怕自己也被他傷得不輕,綠雲刺過他的肩膀,血流如注,蘇玄墨的臉因失血而蒼白。
蘇玄墨帶著兇狠的,生吞活剝的瘋狂看著他,眼見蘇閣的憤恨與大仇終得報的希冀,他搖了搖頭,他對著遠處和朱雀交鋒,心思卻放了蘇閣身上的沈修止道:“你開啟覷天在前送回了蘇閣,我卻先你們一步重生。”
葉晚照無奈道:“你還有後招?”
蘇玄墨道:“沒有怎麼敢與你們對峙,你們的本事我還是知道的。”
蘇閣握緊了手中的劍,“我與過往一切斷絕關系,你再也不能吸收我的靈力,我們這些人耗也能將你耗死。”
蘇玄墨還是搖搖頭,他見蘇閣還是不明白好心地揚了揚手臂,露出那被他劃了一道的傷口,傷口處一片模糊,白肉外翻。蘇玄墨眉梢舒展,黑亮的眼珠略略轉動,勾起蘇閣心中的不祥。
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口凝固成血痂,一轉眼黑沉的血痂脫落,露出粉白的面板。幾個瞬息之間,蘇玄墨的傷口好了徹底。
在場之人自是寒意森森,懼怕蔓延。蘇閣的手依舊有力,靈海安然無恙,他的靈力沒有被吸走分毫。
那怎麼會?
蘇閣啞然,“整個人間也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