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伽眼神複雜地說:“……求之不得。”想起洗澡,他就想到些奇怪的東西,
花重影哪知道他的心思,對著他毫不設防地笑著。
花重影遵守承諾,才一入夜就出去打熱水。
孤眠峰上就住了他們兩個,山下的弟子沒有得令不準上來,就連值守藏書閣的弟子夜一深都要下去。
恰好師父又出去遊歷,峰上只有他們兩個。
羅伽隨意地在房裡走來走去,二人的房間相通,有一扇小門連線,這是羅伽特意開出來的,防止重影睡得香甜,忘了晨課。
他迷戀地嗅著房裡獨屬於花重影的香氣,飲鴆止渴。
他知道花重影在他心裡不一般,連師父都排在他的後面,年少的時候不懂這種情感,慢慢大了,一發不可收。
他盡量地剋制自己,不要把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嚇到師兄。
環視幾圈,他發現這個房間裡多了一樣他從未見過的香囊,他細細端詳,針腳細密繁複,不像是家裡繡孃的技藝。
這樣一想,他的臉就垮下了。
花重影一無所知地運來水,對著一桶熱氣騰騰地,將這間屋子燻得發熱的水汽很滿意。
再怎麼樣,他也是師兄嘛,總不能讓師弟忙前忙後的,自己啥都不做。
師兄就要有師兄的樣子,他自我肯定地點點頭。
“誒!你在看什麼?還不過來,再拖一會兒水就涼了。”花重影指了指屏風後的水桶。
羅伽氣笑了,捏著香囊坐在一旁,渾身不對勁。
?
花重影迅速反應過來,他把水打到自己的房間了,難怪他不肯來,這就是房間挨在一起,陳設還相似的壞處。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樣吧,你先洗,我去你的房間坐坐。”說完他不設防地拿了本書就去隔壁。
羅伽一直在心裡唸叨,來日方長,才堪把火氣壓下去,他坐進花重映的浴桶,被熱氣蒸得發暈的腦子忍不住想些有的沒的。
水汽氤氳的房裡看不清什麼,可隔著屏風他仍覺得那個香囊刺眼。
偏在這個時候他沒有資格說,連開口提一下都要仔細斟酌。
這水太燙了,燙得他心裡直發狂,全身都在顫抖。
羅伽直到水徹底涼了才從桶裡起來,隨手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
他收拾幹淨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裡方才舒坦。
在昏黃的燭火下,花重影低首輕點,手上的書斜斜的,馬上就要落下。
羅伽悄悄地湊上去,卸下他手裡的書,免得落下的時候把他驚醒。
他神色不明地盯著睡色迷濛的花重影,邪念橫生,心裡的野獸叫囂著沖破他為自己設定的牢籠,粗重的喘氣也無法平息他激蕩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