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瞬為難地皺起眉頭,“都知道了,不少弟子和他們朝夕相對 。”
葉晚照道:“現在宗裡計程車氣低下,每個孩子都愁眉不展。對他們來說這是巨大的打擊。”
“他們背井離鄉拜別父母,自幼時便入巡世宗。師兄弟們相互照料著長大。他們親如手足,可今日殘殺的也是手足。”葉晚照忍不住嘆氣。
“還有不少弟子負了傷。”江瞬道。
沈修止開口道:“這不僅是巡世宗的劫,也是他們自己的心結,若堪破不了,修仙路上便坎坷崎嶇,再難攀頂。”
梅疏瑤搖扇的手一頓,“弟子們一路順風順水地修煉,也不知這是不是蒼天為他們安排的劫難。”
葉晚照想了想,先讓江瞬去安排各處駐守的弟子,待他走遠後,才道:“疏瑤,晴晝館如何?”
“大師兄放心,平日裡我就小心防備,館裡機關遍佈,那些賊人沒有入侵成功。”倒是有不少破壞的痕跡,藏書閣,晴晝館,都是他們的目標。
可惜那些人永遠不會知道他把武器藏在哪裡了。
葉晚照鬆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
“翠峰倒是無恙,由此看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沈修止思索後道。
葉晚照十分不屑,語帶厭惡,“什麼混種,都是他們的藉口,不過是想借著動亂攪弄風雲。實現他們的骯髒目的。”
在場的兩位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人心禁不住猜忌。
梅疏瑤苦著臉,“宗裡的弟子互相猜忌,隱隱已分成了兩派,混種和世家子弟們相互仇視,不負以往情誼。”
沈修止抿著唇,鬱郁不樂,“還是我們掉以輕心,在江雨岸的事發生之後,我就該警惕。卻因為大意,釀成了今日苦果。”
梅疏瑤主掌宗裡雜物,物資人員皆由他調配,他一直小心翼翼,卻防不勝防。
“我派出去的弟子已經打探到各家都發生了動亂,花家權力爭鬥不止,重影送回家的書也沒有迴音。”
葉晚照道:“重影一直待在宗裡沒有四處亂走,如果真的回了花家,只怕早已被人利用得一幹二淨了。”
“世家爭權奪利無法避免,這便是黑衣人的空子。”沈修止道。
梅疏瑤十分頭疼,又道:“蘇家的亂子也不容小覷,葉家那位自從進了蘇家,身體就沒有好過,那位公子體弱多病,蘇家的人又有心刁難,就是蘇玄墨也顧及不到,腹背受敵。”
沈修止看得長遠,“只盼這次劫難不要波及無辜百姓。”
“但願如此,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稍有不慎就會變成權力的棋子,任人擺布。”葉晚照不忍想象那血流成河,伏屍百萬的慘狀。江家領地裡居住的百姓被波及,無家可歸,衣不蔽體的場景紛紛湧上腦海。
梅疏瑤見如此場景,不忍心再刺激大師兄,連忙轉了話頭。
“二師兄,怎麼這幾日沒有看到那兩個孩子,只有蘭澤忙前忙後。”
沈修止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飛瑩在養傷,另一個還跪在院子裡沒有起身。”
梅疏瑤不敢置信,平日裡護那孩子跟護眼珠子似的,怎麼這次的氣性那麼大。
連葉晚照都嚇了一跳,連跪幾天,這可不是沈修止會做的事情,他這是闖了多大的禍,把他氣成這樣。
“師弟,孩子要是調皮小懲大誡就可以了,免得一時想不開還埋怨。”
沈修止盯著他們來來回回地瞧,勾起一抹笑,道:“也不是很調皮,就是從我這裡套了禁書室的口令,悄悄地潛進去,差點沒命。”
他說得輕描淡寫,生生地嚇到了兩位同門。
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該!
葉晚照描補似地說:“你也是,怎麼就讓那孩子知道禁書室的口令了。”
沈修止連連點頭,不敢不聽師兄的教誨。
只是他的眼底泛起深色的潭水,冰寒刺骨。
是呀,這麼重要的口令這麼快被他套取,分明是憑空就知。
沈修止慢慢踱步回翠峰,路上的弟子都把頭埋得低低的,他一瞥就看見幾人的脖子上出現深紅色的血印。
一進院子便是濕答答的蘇閣,蜷縮在一起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