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江雨岸想出去也是不可能了,保證他插翅難飛。
蘇閣點頭,這樣也好,免得落單的江雨岸成了靶子,招人眼。
要是其他人,他還有猶疑,但是蘇玄墨接手就不一樣了,他信得過。
蘇轍看到沈修止緩步前來,同樣恭謹地行禮。
“沈宗主。”
沈修止點點頭,轉而看向蘇閣,修長的眉眼轉柔,一眼未錯地盯著他。
蘇閣沒覺得這有什麼,他們這些年都是這樣的,兩個人亦不覺得有什麼。
蘇轍來回地掃視,接收到沈修止淩厲的目光,連忙錯開臉,嚇了一跳。
他連忙告辭,去找走遠的蘇家弟子。
他那般匆忙侷促,倒讓留下的兩個人疑惑。
蘇閣斜著身子快靠到沈修止的身上了,沈修止也沒說什麼,反而擔心他會不會摔倒。
蘇閣想了想,肯定是旁邊這人名氣太大嚇到別人了,不是他的問題。
他理直氣壯地點點頭,對著沈修止幸災樂禍地咧著一口白牙。
沈修止的心顫了顫,把心底冒起來的隱秘而未知的心緒趕到角落,才舒暢了。
到底情難自省,不自知。
江雨岸被領下山,岐山入口的法陣也失去了功效,駐守的弟子紛紛退下去幫著周圍的百姓重建房屋。
隨蘇轍來的弟子是蘇玄墨的手下,對蘇家主只是表面尊敬。
蘇家主的臉都快笑僵了,心裡暗恨蘇玄墨奸詐,在那麼多人面前讓他丟臉。
其他世家的人面上帶笑,話語裡都在恭維蘇家主,也感嘆他好手段能說服眾人把江雨岸關在自己的門下,但暗地裡也在嘲諷他被人奪權,連弟子都不聽令於他。
不管他們怎麼明爭暗鬥,蘇玄墨下的命令是盡早把江雨岸帶回去,蘇轍不敢耽誤,趁著天色還早,就帶著江雨岸下了岐山。
江雨岸一步步地走下岐山,太陽落山,紅霞遍佈,連新生的草木都懶洋洋的。
唯獨江雨岸覺得冷,灼人的火焰也不覺得燙。
他一下岐山就看到靠著樹的蘇閣,光影打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樂。
江雨岸下意識地尋找另一個身影,才想起來她一早就被師伯帶回去了。
這也沒什麼可惜的,不是嗎?
蘇轍知道是他沒有特意阻攔,還湊上去,“公子,我只能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還要送江公子回去,遲了怕不好交代。”
蘇閣溫聲道:“有勞。”
說完,他驅散手下,給他們留足空間,束縛江雨岸的鏈條卻沒有卸下來。
江雨岸微微一笑,離得近就能看到他眼裡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