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件幹淨的鬥篷披在身上,打算冒雨出去搶救花草。
蘇閣攔住她,“我出去為他們織一塊結界,你就不要出去了,免得被淋到。”
蘇飛瑩想了想她的靈力不多,織不起結界。
這個時候他出去是幫忙,她要是出去不添亂就不錯了,她沒有猶豫利落地幫他披上鬥篷。
蘇閣絮絮道:“你在這裡要小心,我擔心那隻妖獸會捲土重來,到時候你要學會躲避,不要硬碰硬,你可不是他的對手。”
蘇飛瑩皺眉不服氣地說:“我哪有那麼弱,師父讓我研習的琴技,我可沒有一日荒廢過,有落霞琴在身旁,不說幫什麼忙,定不會拖累旁人。”
這倒是,她的琴技連三師叔也誇,直說師父找了棵好苗子,不讓藏書閣的書架落灰。
蘇閣道:“那隻妖獸可是朱雀,我們暫時拿他沒辦法,只能避開風頭,回頭再找它算賬。”
蘇飛瑩剛想問師父在哪裡,就聽見山下傳來一陣陣尖銳地敲擊木梆子的聲音。她比蘇閣來得早,知道這聲音代表了什麼,一張小臉煞白。
“哥哥,出事了!”
蘇閣也聽出不對,冒雨沖出去,順手給花草布了個結界,不回頭地走了。
走前叮囑蘇飛瑩,不要輕易下山。
蘇飛瑩扔了個乾坤袋給他,裡面裝的是她摘的藥草,治病救人,不在話下。
蘇閣剛要放出綠雲禦劍,就覺得有人在拉扯他的衣領,一回神已經站在沈修止的寒霜上,耳邊呼嘯過風聲。
二人的周身布了的結界,雨水都繞著他們走,一低頭就能看到下界翻滾的洪水,氣勢滔天。
被淹沒在洪水裡的百姓哀嚎,時不時能看到一個極快的身影落入水中,把他們救出來放到更高的山上。
蘇閣看在眼裡,心情沉重,他拉著沈修止衣服的手略感無力。
沈修止微微回頭,“現在想那些都沒有用,要盡快從源頭上止住,這樣才能避免。”
蘇閣點頭,想起他看不到,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腰帶,“我們現在去哪?”
他低頭四顧,難為他能在已被水淹的七七八八的城鎮裡,辨別出它的樣子,猜測方向。
沈修止沉聲道:“江家的結界松動,結界一旦被破,遭殃的就是暫居其中的凡人,江家收留最多的便是老弱婦孺,在洪水面前,他們毫無抵抗之力。”
蘇閣也急了,“想不出辦法嗎?放任朱雀胡作非為,犧牲未免太大了。就算他以前是神獸受天庇護,也不能這麼放肆,拿天下蒼生發洩怒火。”
沈修止嘆了口氣,抬頭望了一眼昏暗的天空,烏雲蔽日,看不到一絲光亮,唯一讓人好受的就是雨勢變小。
蘇閣希冀地說:“這場雨快過去了吧!”
沈修止搖頭,“只是變小,大師兄他們在山上布了一個法陣壓制它,稍有不慎,雨勢又會變大,或比之前更加嚴重。”
蘇閣想想也是,雨中有靈力,與之相剋的自然是靈力,治水的靈力一次也不敢太多,免得打破平衡。
“難怪那幾個老頭子不敢下岐山,原來還要和雷公鬥法,只是不知道這場雨後,他們會不會繼續攀咬。”
沈修止當沒聽見,已經習慣他在自己面前胡說八道。
蘇閣聳聳肩道:“不過這一切都和我們巡世宗無關。”
沈修止指引著寒霜慢慢落下,站在地上抬頭望天,才能感覺到這些洪水有多恐怖,幾丈高的水牆貼著江家的結界,只需一個浪打過來就能將江家吞沒。
他們走進大門,一群穿著繡滿翠竹的江家弟子手裡握著劍,嚴陣以待。
江宅用來接納周邊的百姓後,江家的重要位置,每日都要派人守著,生怕哪個地方的結界被突破。
江恆玉跟著大公子的時候,見過沈修止,他急忙趕過來,“見過沈宗主,蘇師弟。”
沈修止道:“哪裡的結界松動了?”
江恆玉不敢耽擱,邊走邊說,“在後院,前門有弟子徹夜守著,沒有出差錯,後院住了女眷,弟子避嫌沒敢在裡面多看,才出了問題。”
怎麼那麼巧?就像是故意為之。蘇閣默默地想著。
蘇閣問道:“那現在是誰在修補?”
“是大少爺和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