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閣在一旁聽到耳痛,沒堅持下去,他還打算看他們能不能吵出一朵花來,現在撐不住放棄了,他給梅疏瑤使了個眼色,自己偷偷溜出去。
他找到躲在山坳處的江逸,問道:“你們二公子呢?怎麼知道我來了還沒出來,是不在這裡面嗎?”
江逸立馬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二公子和大公子出去了,西邊的有一個城鎮受災嚴重,他們要引導災民去更高的山上暫居一陣子,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從這裡繞到後方就能看到公子的臨時住所。”
江逸指了一條窄而險的山路,一眼望過去看不到盡頭,蘇閣感覺這條路不好走。
蘇閣撓撓頭,“江家也被淹了嗎?”怎麼那麼將就,他了解江雨岸不到萬不得已才不會委屈自己。
江逸低著頭,雙眼黯淡無光,看起來很憔悴,他才十幾歲的年紀,哪裡見過這樣的慘狀,這幾天連著救助水中被困的災民,不得休息,還經常看到凡人脆弱的生命就此而止。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裡就很不好受,情緒低落,既憋屈又無力,恨不得和別人打上一架,好好發洩發洩,可這個時候又不敢生事。
“江家也被水洗了一次,只是靠著祖輩留下來的陣法,才從水中劈開空地,暫得喘息。”江逸有氣無力地說。
於是江家就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局面,滔天的洪水在江家的外圍形成一道厚厚的水牆,那道水牆高出數十丈,若是倒下就能將江家瞬間吞沒,不留痕跡。
但它又是最後一個安全的低地,地方又大,用來安置災民最適合。
江家派了不少弟子守在那裡,保護災民。
蘇閣不好再問,免得勾起他的傷心處,反正江家現在的情形很不好,不僅要讓自家的弟子避難,還要保護周圍的百姓,忙得腳不沾地。
比起這些更不好過的是災民的態度。
一些人認為是江家給他們帶來災禍,被救了之後,還要辱罵那些江家弟子。
而那些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弟子,受到上面的約束,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被他們罵,不敢反抗。
蘇閣覺得其中一些人活該,如果不是他們以前仗著自己有靈力,肆意妄為,欺負凡人,他們和凡人的關系怎麼會如此緊張。
現在他們被凡人折辱,可以算是一報還一報。
江家他看得起得就是江雨岸,他從來不欺負凡人,遇到貧苦的人,能幫忙的也會出手,那才是修仙界的典範。
也因此他們二人的關系才那麼緊密。
蘇閣慢慢悠悠地溜達到江雨岸暫時居住的茅草屋,這個茅草屋看起來雖然小,但整理得還算幹淨,幾間屋子錯落有致,頗有農趣。門前還種了幾棵仙草,看上去才被澆了水,葉子上掛著晶瑩的水珠。
蘇閣低著身子瞧得仔細,發現這些仙草長得很好,不亞於蘇飛瑩侍弄的那些,只可惜妹妹不在,否則定要讓她瞧瞧。
剛想起她,就聽到背後有人喊道:“哥。”
幻聽?
不是!
蘇閣一回頭,差點把脖子給扭了。
“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我居然不知道?”
蘇飛瑩手上還抱著一株要移栽的仙草,笑得燦爛。
她道:“那天你和江家都出事了,師父去找你,我又幫不上忙只能留守。後來掛心江家就跟著師伯,還帶了些弟子來這裡,看能不能幫到什麼。”
她言笑晏晏,手裡一邊忙活,她把靈力注入清水之中,澆在那棵快枯死的仙草上,不一會兒它就重新煥發生機,枝繁葉茂,還開出了白色的花蕊。
她興致勃勃地說:“哥哥,好看嗎?這株仙草,我救了兩天才讓它沒死,還好發現得早,不然我再多的靈力也沒法子。”
她回頭對著蘇閣,一副求誇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