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生地動之前的岐山被厚厚的冰層蓋住,幾千年來都沒有冰川的痕跡,而現在的岐山冰雪消融,露出的地面長滿了濕漉漉的嫩草。
他們從山腳下看見一條蜿蜒盤旋到山頂的階梯,能看出來剛修不久,臨時用的。
山上一聽到動靜就派人下來接應,江秋付是江源少主的弟子,行事穩重,看到沈修止的那一刻,欣喜若狂。
江秋付快步跑到他們的面前,躬身行禮,“沈宗主,蘇師弟。”
沈修止點點頭。
“我記得岐山的積雪甚厚,它是怎麼融化的?”沈修止問道。
江秋付苦著臉道:“這正是我們邀各位家主來的原因,家主說您上山就知道了。”
蘇閣跟在後面老老實實地爬山,邊爬邊在想,是什麼東西鬧出這樣的動靜,讓那麼多的人都不安生。
江秋付了解得也不多,一直到了山出個所以然來。
岐山上只有一個廟宇供他們休息,雖然修葺過看起來還是有些破爛。
一進去就看到三位家主一個不少地坐在地上,雙手切訣,神情嚴肅,葉晚照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又專心地切決。
蘇聞道看到蘇閣不喜地皺著眉頭,後一想他身後還有一個沈修止,也勉強地對他笑了笑。
好不折磨人。
蘇閣仔細打量著他們坐的方位,三位家主的背後零散地坐著自家長老,他們的神情同樣不輕松,好像在抵抗著什麼,他們坐的樣子也有古怪。
梅疏瑤收了手中的訣:“二師兄。”
沈修止微微一笑,看他二人平安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江逐華心裡一激蕩,猛地吐出一口血,一張臉枯黃,雙唇毫無血色。
江秋付嘶啞著聲音叫道:“家主。”
江逐華滿臉灰暗地搖搖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他只是將哽在心口不下去的血吐了出來。
葉晚照勸道:“現在局勢未明,還要江家主多保重。”
江逐華喘了一口氣,氣若遊絲道:“這是自然,到了這個時候我可不會倒下。”
說完他顫抖著用帕子擦去唇角的血跡,表情依舊威嚴肅穆。
沈修止掃了一眼,沉聲問,“這裡曾經關押過什麼東西?都走了還要你們花費大量的精力鎮壓它留下的靈力。”
這也是幾位家主心中的疑惑,來之後他們就問了他,但是江逐華一直要等沈修止來了才肯說,如今沈修止已經到了。
江逐華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沈宗主知道我們這裡曾關押了一隻妖獸,但不知道這只妖獸的來歷對嗎?”。
沈修止不否認,“岐山封印的不是普通的妖獸,只是封印的哪一隻並無人說過,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只是江家來守,我們也放心。”
他不懷疑江家的人放出了這只妖獸,他們還沒有膽量把那隻東西放出來,為禍蒼生。
江逐華面如土色,“除了江家的血脈,沒有人能封印這只妖獸,也沒有人能放出這只妖獸,我原本以為它會被牢牢封印,直到我交給下一任的家主,卻沒想到前些日子,那隻妖獸居然沖破了岐山的封印,逃走了。”
江逐華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座的家主驚異萬分,照他所說只有江家的血脈能解開這道封印,難道是有人吃裡扒外和人勾結?可把那隻妖獸放出來能幹什麼呢?難道是為了煉化妖丹助長自己的修為不成?可這樣粗野的法子,他們世家的人早就不用了,要是那隻妖的妖丹,沒有煉化幹淨反而會阻礙他們修煉,得不償失。
那為什麼有人要費那麼大的勁把那隻妖放出來?
蘇聞道沉著臉,“你還沒有東西告訴我們。”
花懾也皺著眉頭,不悅地說:“事到如今再瞞下去,與你又有什麼好處,要是不把事情都講清楚,我們怎麼幫你。幾大世家,同氣連枝,在妖物魔修面前就該同仇敵愾,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還有什麼顧忌的。”
幾個家族可以說是修仙界的柱石,要是他們都倒了,還有誰能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