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秒鐘,陳楚看外面仍舊安靜的有些蹊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轉身回到了韓心琪的臥室。
張一軒低垂著眼眸抽著煙,另一隻手無聊的把玩著打火機,看著腳下扔著的煙頭,張一軒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支煙抽完,進去看一眼我就離開。
剛扔掉手上的煙頭,正準備轉身尋找可以開鎖的工具,張一軒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這個電話喚醒了張一軒被鬼突然迷住了的心竅,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自己正在做什麼。
靠著牆壁吐出一口氣,張一軒把電話從口袋裡拿出來,然後看也不看的直接接通了。
“一軒,你在哪呢?”陳楚進到韓心琪的臥室後順手把門關了,然後掏出電話給在門外的張一軒打了過去,他需要想個什麼辦法讓張一軒從這裡離開。
張一軒用肩膀夾著電話,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後,用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另一隻手拿著電話,臉上帶了幾分痞意,笑道:“我在運氣小情人兒這呢!”
陳楚臉上沒什麼表情,雲淡風輕的問道:“要是還沒離開,一會一起吃個飯?”
張一軒把煙遞向唇邊,吸了一口後,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戲謔的問道:“你不是在家照顧心尖寵麼?現在有時間了?”
陳楚眼神動了動,掀起唇:“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而且剛喂七七吃了藥,她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張一軒夾著煙的手垂在了身側,俊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半個小時之前我接到了運氣的電話,他告訴我後天就回來,所以我取消在外面飄著的計劃了,打算在運氣回來之前先回張家躲兩天,所以這頓飯咱們還是約不上。”
陳楚黑眸深送幽暗,微微眯起眼,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淡淡的應道:“那就等運氣回來後咱們三個再好好聚一聚吧。”
張一軒松開夾著煙頭的手指,半截香煙就隨著他的動作掉在了地上,抬腳踩滅,把手插進了褲兜裡,直起身子,隨意說道:“也好,反正咱們三個也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
陳楚嘴角輕輕牽動了一下,臉上沒太大的笑意,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啊,說不準以後聚在一起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張一軒低頭看著地面沒好氣的吐槽道:“是啊,全世界就你們倆忙,以前在國外時你就是個妹控,以後要是娶了媳婦,看你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會把我們兄弟都丟在了哪裡。”
吐槽一個還不夠,張一軒毫不留情的揭著宋雲旗的八卦,“運氣呢,雖說在國外不怎麼近女色,性取向也成謎,但最起碼騙他十次,八次都能把他騙出去,回了國之後我都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忙什麼,出個差聯系不上他的小情人都要讓我跑一趟,這以後成了家娶了媳婦,你們絕對一個個都是盯妻狂魔。”
陳楚沒有想過這麼長遠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和韓心琪在一起,那就必須離開這座城市,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生活。
想要和韓心琪在一起的前提,就要治好她的多重人格,或者讓她忘記從小到大這二十多年的一切,把她身體內藏著的人格統統殺死,然後再單獨培養一個只屬於他的‘韓心琪’。
後者是陳楚不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會使出的下策。
陳楚走了一步來到沙發旁坐下,唇角掀起,聲線緩慢的說道:“我看了早上你發給我的照片和影片,不過我看著畫面裡的女孩,覺得有些眼熟。”
張一軒拿著電話轉身面向牆壁,低著腦袋踢著腳下的地板,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說道:“火焰,畫面裡的女孩是火焰。”
陳楚薄唇揚起一抹諱莫如深的意味,而後又淡淡的問道:“運氣在找的青梅是火焰?”
張一軒停下腳下的動作,快速的反駁道:“不是,運氣認錯人了,上次我帶火焰去運氣的公司,他們已經說清楚了,火焰不是運氣在找的那個人。”
陳楚眼底含了一層涼薄,聲音不鹹不淡的問道:“既然你們已經確定火焰不是運氣在找的女孩,那你給我發那些影片是什麼意思?”
張一軒抓了抓頭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那些影片發給陳楚,有些煩躁的敷衍道:“就讓你看看,如果下次遇到和火焰長相相似的女孩,你多留意一下,說不準那個就會是運氣要找的小青梅。”
陳楚微微眉心斂了斂,目光淡漠的掃了眼床頭放著的鬧鐘,又平靜的問道:“那——你說的那個小情人又是運氣的誰?”
張一軒扯了扯嘴角,眼裡迸射出一種複雜的光芒,“在運氣公司工作的一個平凡到不起眼的女人。”
陳楚靠在沙發上,一手支著下巴,黑眸沉靜道:“沒有想到運氣竟然喜歡這種平凡型別的女孩,他對那個女孩是認真的嗎?”
“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張一軒心不在焉,外加心浮氣躁地說道。
陳楚如墨般漆黑的眸子瞥向窗戶,薄唇輕啟:“如果運氣在找的那個女孩出現了,我們也許就能知道這個答案了。”
張一軒心底的煩躁感在以火箭的速度直線上升,來的特別快,在走廊裡來回走動了起來,“運氣沒有看走眼過誰,也許眼鏡妹就是他在找和在等的那個小青梅。”
陳楚嘴角慢慢彎了起來,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目光,聲線低沉道:“萬事沒有絕對,運氣是一個喜歡用證據說話的人,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確定那個女孩是不是他在找的人,也很有可能不是,比如一開始誤認為火焰就是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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