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沒有手錶,也不知道她們走了多長時間的路,只覺得安易所帶的路越來越不像路了。
登山棒現在根本就用不到了,王其覺得她們現在所走的路跟攀巖倒是有點相似,只不過沒有攀巖那麼陡峭,也沒有攀巖那麼危險。
而是拽著周圍的樹木和枝葉,開始往上爬。
對,她們現在用“爬”這個詞一點都沒有用錯。
看到安易突然停了下來,王其趁機趴在一塊幹淨的大石頭上休息片刻,面露疲憊的道:“安易啊,咱們休息一會吧。”
安易把身上的揹包卸了下來,手上分別拿著指南針和地圖,抬頭朝太陽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越看眉頭皺的越深,然後又使勁的搖了搖手上的指南針,不太敢相信她新買的指南針會出現問題。
但指南針現在所指的方向,和太陽現在正在慢慢西沉的方向不太對勁,讓安易頓時有點崩潰,她開始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不會看指南針了。
王其雖然在石頭上趴著,但是一雙眼睛根本就沒有離開安易身上,直勾勾的看著她問道:“你在找什麼?”
安易坐在了王其身邊,眼睛一左一右的看著手上的東西,然後再抬頭朝太陽所在的方向看去,腦袋開始發懵,如同被什麼東西迷惑住了一樣,轉頭向王其問道:“七七,你知道西邊現在在哪個方向嗎?”
王其從石頭上爬起身,挨著安易坐了下來,看著她手上拿著的指南針,似懂非懂的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安易一臉堅強的朝王其點了點頭,然後把列印的地圖攤在腿上,指著上面的座標,又指了指太陽所在的方向,向王其解釋道:“七七你看,地圖上的座標顯示咱們要去的地方是這座上的西邊,這個座標是正確的,但是天上的太陽和我手上拿著的指南針不正確了,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是讓咱們朝左邊走,但是太陽現在在咱們的右手邊,你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王其眨了眨眼,懵懵懂懂的聽著安易所對她的話,想了一會,歪著腦袋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這是迷路了嗎?”
安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有點汗顏的道:“我不知道是在哪裡出了問題,在山下測的時候還是正確的,這會咱們的方向已經走偏了……”
“偏了多少?”王其拿過安易手裡的指南針搖著玩。
安易微眯著眼睛,回想著上山時的情況,想到她們一個時前休息時她看到的太陽,緩緩道:“以我的推測,可能是偏了一半的路程,之前咱們在下面休息的時候,方向還是正確的。”
王其很無所謂,且正能量的道:“那咱們下去回到剛才那個地方,再重新找路不就好了?”
安易有些感動的抱著王其的肩膀,道:“七七,你不怪我帶錯了路,讓咱們白爬了這麼長時間的山嗎?你肯定累壞了,如果不是我帶錯了路,咱們現在應該是快要到達山頂了的。”
王其搖了搖頭,呆萌的道:“為什麼要怪你,如果不是你帶我出來,我也體會不到爬山的樂趣,而且咱們也沒走偏多長時間,你發現的又及時,這點事我一點都不介意,陳楚哥哥過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景色,你看看現在山下的風景多好啊,是咱們在山下和別處根本就看不到的景緻。”
安易抱著王其的腦袋就在她的臉上猛親了一口,對王其這樣另類安慰人的話語感動到不要不要的,然後靠著王氣的肩膀看著山下的景色。
王其笑眯眯的挽著安易的胳膊,在她的手腕處找著什麼,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便開口問道:“安易,陳楚哥哥送給你的那條手鏈呢?”
安易的心情仍舊還處在對王其的感動當中,想也不想的答道:“放在家裡了,那麼貴重的禮物我當然要好好保管啦,你問這個做什麼?”
安易不是沒有過比陳楚送她那條手鏈更貴的東西,因為是陳楚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所以安易才格外的珍惜和寶貴。
王其裝作看風景的樣,躲開了安易的注視,有些心虛的道:“沒事啊,就問問。”
安易有些狐疑的盯著王其看了兩秒鐘,後用手扳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七七,你是想打我手鏈的主意吧?”
王其打掉了安易扳著她臉的手,理直氣壯的道:“誰要打你手鏈的主意了,我就是看看你把它弄壞了沒有,陳楚哥哥手鏈比項鏈容易壞掉,我這是想要提醒你愛惜一點。”
安易一臉不相信的看著王其,這丫頭賊得很,也不是那麼好心的人,知道她一直都在惦記著自己的手鏈,便“好心”提醒道:“最好是這樣,就算你想打我手鏈的主意你也找不到它,因為我把它藏在了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哼!”王其不以為意的仰著腦袋,在心裡了句,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她找不到的東西,從石頭上站起身,便開始催促道:“咱們快點下去吧,這樣還能早點到山上,要不然再等一會你就要帶著我走路了。”
安易把地圖和指南針收回到口袋裡,起身後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拎起揹包兩人便開始往山上趕,她們現在也確實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太陽一旦下山,她們就會立馬失去判別的方向。
今天可以是“多災多難”的一天……
——
陳楚和張一軒出了市區,和在那裡等著的人彙合了。
張一軒找了兩輛沒有上過牌照的車,現在正在路邊停著,他把自己的車找了個地方停好後,兩人便從車裡走了出來。
看到張一軒下了車,一直在外面等待的兩個男人便趕忙跑了過來,熱情的喊著:“張少好,陳先生好,東西我們都給您準備好了。”
陳楚面帶微笑的向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張一軒則是吩咐道:“把裡面的幾桶油提出來放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