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去到洗手間後,反手把門鎖好,就心翼翼的脫下了外套的一個袖,捲起裡面的棉質衛衣,檢查起了胳膊被撞到的地方。
看到手臂接近關節的地方有很大一塊淤青,並沒有別的傷口,稍微伸展了一會胳膊,適應了手臂和胳膊肘傳來的疼痛和不適後,又慢慢的把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剛把門開啟,就看到王其站在門外,安易一愣,很快又恢複表情,笑著問道:“上廁所?趕快去吧。”
然後錯開王其的身體,朝洗手臺走去。
王其站著沒動,轉過身跟在安易身後。
安易開啟水龍頭隨意的洗著手,透過面前的玻璃鏡看著王其,不解的問道:“不是要去上廁所嗎?趕快去,我在這裡等著你,未來的十多個時內你不會再遇到這樣的廁所,好好珍惜。”
王其眯著眼睛把安易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一隻手摸著下巴,問道:“你剛才在裡面做什麼了?時間那麼長,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安易洗過手,關了水龍頭,照著鏡整理了一下有些微亂的頭發,很隨意的道:“你上廁所的時間比我還長好嗎,你想知道些什麼?”
“你剛才出來的時候沒有沖廁所。”王其朝安易走去,背靠洗手臺,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安易一眨不眨地看著。
安易無奈的看了眼王其,撇了撇嘴,毫不心虛的道:“裡面的沖水器壞了。”
心想這丫頭都可以去做偵探了,她還是比較喜歡白性格的王其,最起碼好哄、好騙。
不給王其再次開口的機會,又用還沒擦幹的手掌,在王其那張如同鬼畫符般的臉上胡亂的蹂躪著,“把你臉上的東西洗幹淨吧,我現在都不敢直視你的這張臉,太嚇人了。”
王其被安易毫不溫柔的動作揉的臉都快要變形了,立馬把安易的手從自己臉上拿掉,不滿的反駁道:“這是我辛辛苦苦畫的妝,你別把它弄花了。”
安易把自己摸過王其臉的手放在她的眼前讓她看了一眼,隨後又開啟水龍頭,一邊洗著手上被染上的顏色,一邊道:“已經弄花了,你現在還是照照鏡看看自己的臉吧,跟個花貓一樣。”
王其轉身看了眼身後的鏡,便跟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回過身便朝安易身上撲去,“安易!你把我的臉弄成了這樣,我要掐死你!”
安易雙手帶著水珠朝王其臉上彈了過去,不單止住了王其野蠻的動作,還降下了她的憤怒,然後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和王其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臉上含笑的威脅道:“趕緊把臉給洗了,要不然一會了不讓你騎車,也不給你漢堡吃。”
王其眨著眼睛,用手擦著臉上的水珠,看著安易恨恨的磨了磨牙,乖乖的開始洗起了臉。
現在她就是不想洗也沒辦法了,這樣讓她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安易從一旁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手,臉上帶著得意的笑,雙手擦幹後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內,轉身朝門外走去,並道:“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好好洗幹淨哦,我在外面等你。”
王其抬頭,透過鏡看著安易的背影,再次磨了磨牙,心想,要不是為了吃的,她剛才肯定把安易給掐死。
然後低下腦袋,開始不停的洗著臉。
兩個時後。
王其在前面已經騎了一個時的車了,騎到胳膊發軟,身體僵硬,屁股還疼的地步了,算是徹底滿足了想要騎車的這一心願,並暗自發誓自己再也不騎這破車了,騎了這麼遠都快要累死她了。
明明都已經累得不行了,可她就是喜歡在安易面前打腫臉充胖,顯的自己很強很厲害,並無所不能的樣,也開不了口自己不想騎了,讓安易來換班。
每騎一段路程,王其就哭喪著一張臉,重複著半個時內的同樣問題,“安易啊,咱們還有多遠才到啊,這路上就剩咱們這一輛車了。”
王其沒有出過z市,也沒去過太遠的地方,一開始帶著激動心情出發的她,現在都已經後悔跟著安易出來了。
安易在後面舒舒服服的坐著,手上還拿著半杯飲料,喝了兩口後,指著前面的分岔路口,悠閑的道:“前面那個路口左拐,差不多再有一個時的車程就到了。”
王其一聽到還要再騎一個時,跟晴天霹靂一樣,想死的心都有了,抱怨的嘟囔道:“你剛才還有二十分鐘,怎麼現在又變成一個時了啊,你是不是在騙我。”
安易把手上拿著的飲料快速的喝完,然後丟掉瓶,拍著王其的肩膀,解釋道:“我剛才可能沒有清楚,我那時候的意思是咱們再有二十分鐘就到了那座山腳下了,距離目標人物已經不遠了,剩下的路程沒辦法騎車,所以咱們只能步行翻過一座山,去到森林的最深處,然後就能見到被關在森林深處的王了。”
王其現在是隻要不讓她再繼續騎車,讓她走多遠的路都行,看著不遠處的分岔路口,不解的問道:“前面明明有路,為什麼咱們要翻山啊。”
安易看著森林路口處十分顯眼的攝像頭,臉上帶著狡黠的笑,賊兮兮的道:“路口有監控,你在前面歪脖樹那把車停下來,咱們不能讓監控另一端的人發現咱們,怎麼樣,夠刺激吧。”
王其抬頭在路口周圍的大樹上掃了幾眼,也沒找到安易所的監控,但她相信安易的話,她有,那就肯定有。
騎到安易所的歪脖樹處,王其捏著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下車後,安易先把在後面綁著的一大包東西,從車上取了下來放在地上,開啟從裡面拿出兩套衣服,一套遞給了王其,一套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