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上來了?”溫眠挑眉看向池譽。
池譽不高興了, 哼了一聲, “茶茶,才幾個月不見。你就這般無情了。沒良心的。”
虧他還眼巴巴地一大早就跑來這岸口吹著冷風, 初春的天氣,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尤其在岸口這個地方,風那叫一個涼颼颼。
溫眠輕描淡寫,“哦。別忘了以前你是怎麼欺騙我的。”
提起小時候的事情, 池譽發黴理虧摸了摸鼻子,訕訕道,“那時候不懂事。”又理直氣壯道,“而且別忘了小時候是誰帶著你在青州玩的。”
珠玉一般的表妹,他也是疼著愛著的。
溫眠看了他一眼,悠悠道,“你忘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帶著我,外祖父怎麼可能任由你每天出去瘋玩。非把你關在書房不可。”
她當時的確沒多想, 等再大一些,稍微琢磨一下便什麼都明白了。
池譽幽怨地看著她,“茶茶,能不戳穿麼?我好歹是你小表哥,留點面子成不。”
“小表哥。”溫眠梨渦淺淺,甜甜地喚了一聲。
池譽那叫一個心情順暢,只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捧給自家表妹,“表妹乖。”有一種濃濃地自豪感, 嗯。
他小時候喜歡溫眠來的原因大部分是因為溫眠來了他就不是最小的那一個了。堂姐出嫁的早,大堂哥也年長他不少跟他玩不到一塊去。年齡最相近的二堂哥常年在京城,喜歡四處遊歷,最重要的是他的二表哥池宴是名動天下的宴公子,更是他從小拿來作比較的堂哥。
因這些種種緣故,溫眠雖說是他表妹而且一年也就見兩三次,也比其他堂姐妹們感情親厚不少。他沒有親生姐妹,一直以來也是拿溫眠當親生妹妹看待的。
“你去和江止淮換回來。”溫眠笑吟吟道。
池譽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茶茶。”
見她一雙杏眸看著他,也不說話,態度很明顯了。
池譽縱然萬般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撩開簾子的一角,準備下馬車,在下之前還往溫眠這邊看了好幾眼,期盼她能說幾句挽留的話。
更讓他痛心疾首地是自家小表妹格外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你再不下去馬上就來不及了。”
今兒岸口的貨物極多,前面的路堵住了,正在疏通,她和池譽也說了那麼久的話,估摸差不多就可以通路了。
池譽憤憤地撩開簾子,下了馬車,然後格外鬱悶地上了另一輛,對著江止淮道,“我和你換。”
說完之後,他才發現馬車裡的氛圍有點怪怪的,尤其江止淮看他的目光涼涼的,讓他有點不寒而慄,挺直了背脊,不能慫。
池垣有些驚訝,“茶茶提出來的?”
池譽可委屈了,看向自家大堂哥尋求安慰,“表妹可過分了。”
池垣斜睨了他一眼,輕笑道,“定是你又和茶茶鬥嘴了讓她惱了你,也不知道讓著點她。”
江止淮不疾不徐地道,“眠眠怕是不習慣我不在她身邊。”說完對兩人微微頷首,彎腰下了馬車。
池家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同時傳遞了一個資訊,他們兩人真的?
池垣勾了勾唇角,心情甚好的模樣,“池譽,茶茶可是我們唯一的表妹。”
池譽聽了眼珠子轉了轉,散漫地靠在車壁上,“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