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除夕這一天, 溫眠在宋嬤嬤的堅持下穿上了那件桃紅色的襦裙, 腰間也繫了一個大紅色的香囊,頭上是金色的步搖。
好久沒穿過這般耀眼的顏色, 溫眠還真有些不習慣,每走一步都感覺不自在。
宋嬤嬤看的直點頭,笑容滿面道,“小姐這樣穿真真好看。”
渙月也在一旁不住地附和,想了想上前道, “小姐,奴婢給您畫個牡丹。”
溫眠皺眉想拒絕,“太招搖了。”
渙月笑了笑,“牡丹襯及了小姐您這一身裝扮,皇上無後,便是畫了牡丹也不會有忌諱,小姐只管放心。況且牡丹花樣是時下最流行的。京中貴女大多數的妝容皆是牡丹。”
溫眠聽此,便也同意了。
渙月落了最後一筆, 驚不住地贊嘆,若說之前的瓊花是淡雅高潔,那麼現在的牡丹則是雍容華貴,華麗逼人。
溫眠看著穿的同樣喜慶的宋嬤嬤和渙月,又看了看屋子裡貼的大紅色的福字,面上也忍不住有了幾分喜氣洋洋的神情。
今兒除夕呢,又過了一年。
想到今晚的宮宴,溫眠還是有些頭疼, 京中每年除夕都會在宮中舉辦除夕宴會。官位正五品以上的官員及眷屬必須入宮參加。
往年她都是跟著父親一道入宮的,母親身體不好一向是不去赴宴的。
她這一次要代表整個溫府。
府裡上下都忙碌起來,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喜色,過年的喜氣洋溢在每一個人臉上。
溫眠前幾天同秦泱泱說好一起進宮的,到了傍晚的時候,大長公主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面。
秦泱泱已經迫不及待從馬車下來了,見到溫眠踏了門檻忙向她招手,走近了見她一身嬌豔的裝扮,也是一番驚嘆,“茶茶,我已經三年沒見過你穿紅衣了。”
說完,溫眠沉默了,就是大大咧咧的秦泱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直到自己說錯話了。不敢再提了,小心去看溫眠的臉。
溫眠笑了笑,拉著她上了馬車,沒再多說什麼,心裡有著一點念想。往年這個時候,父親也會拉著她上馬車。
等到了大殿,她們來的不早不晚。往年溫眠是直接和秦泱泱坐在一處的,今年她代表的是溫府自然不能肆意行事。溫家是正三品,在宴會的位置只能算是中間。
秦泱泱戀戀不捨地同她分別,去了大長公主旁邊坐下。
宴會同往年的沒什麼不同,甚至因著江南水患,朝堂撥了不少銀兩的緣故,此次宴會倒是節儉了不少。
一如既往的流程,溫眠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舞池裡的舞女,周圍是一些互相寒暄的話語。今年的宴會讓她覺得格外的難熬。
好在這次宴會也異常快,一個時辰就結束了。
直到溫眠拉著秦泱泱走在出宮的路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扭頭問秦泱泱,“今年的宮宴?”
秦泱泱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你離京後,宮裡的宴會也跟今晚沒什麼區別。皇帝表哥這幾年將所有精力放在政務上,每逢宮宴也是盡量從簡。不過往常至少還有兩個時辰的,今年又縮短了。我看若不是除夕宮宴是祖宗那輩傳下來的不能廢除,皇帝表哥肯定早就取消了。”
溫眠瞭然點點頭,腳步繼續往前走,“這樣啊。”
到了宮門口,溫眠和秦泱泱分別了,她坐另一輛馬車回府。
溫眠看著秦泱泱同大長公主上了馬車,剛準備也回府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恭敬道,“溫小姐跟奴才來一趟。”
溫眠保持著警惕,“公公是哪宮的人?”
太監笑了笑,“皇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