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候張大娘端著盤子進來了,熱氣騰騰的食物讓溫眠眼睛一亮,笑彎了嘴角,食物一上桌,她便迫不及待夾了一個小籠包,一口咬了下去,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小籠包的湯汁很足,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對口腹之慾一向沒有什麼要求的江止淮難得也有了食慾。
溫眠見他也吃了一個,興奮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味道特好。”
江止淮見她一雙眸子盛滿了期待,到嘴的“還好”硬生生改成了“嗯。”
話落,他面前多了一籠的小籠包,抬頭撞見了溫眠剛收回去的手以及一臉的期待。
江止淮只得在她炙熱的視線下把包子一個個吃完,所幸一籠也只有六個。
“這個也給你。”溫眠一臉肉痛地將本來應該是自己的那籠往江止淮那邊推了過去。
一抬頭見他沒反應,一雙鳳眼直勾勾看著她,溫眠猶猶豫豫地把自己面前的一碟餃子也推了過去,見他依然美反應甚至一臉錯愕,只得伸手護住自己面前所剩無幾的食物,一臉提防地看著他,搖搖頭,“這些不行。”
可憐兮兮的語氣,江止淮忍不住扶額,許是他方才吃得太快讓小姑娘誤會了。
“這樣,我讓張大娘再加點?”溫眠打著商量的語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
似乎沒生氣?又好像生氣了?
江止淮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將她推過來的食物推回她面前,沒好氣道,“好好吃。”
誰會跟個小姑娘搶吃的?!
溫眠一臉茫然,再三確認後,撇見對面男人有些沉下來的臉色,也不再糾結了,埋頭開始吃東西,一小口小口地吃著,動作格外的秀氣。
一旁看著的張大娘笑得合不攏嘴,她的視線在兩人面前來回地巡視著,那眼神怎麼看怎麼曖昧。
“年輕就是好啊,打情罵俏的。”
一句幽幽的感慨嚇得溫眠半死,喉嚨裡的食物卡住了,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江止淮第一個反應過來,快步走到她身後,給她拍背,接過張大娘倒的水,直接餵了下去,動作一氣呵成。
溫眠就著他的手喝下了一大杯水這才緩過來,因著剛才的咳嗽滿臉通紅,一雙杏眼也有了水霧,濕漉漉地看著江止淮。
“能耐了?”男人下顎收緊,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嘲諷,也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以後不會了。”溫眠小聲地回答,有些心虛地不敢抬頭。
張大娘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愧疚道,“是大娘不好。”
江止淮冷冷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又恢複了一貫冷漠的模樣。
溫眠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不滿他的態度,然後笑著對張大娘道,“大娘,你看,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嘛。說完又趕緊轉移話題,“我方才進來時發現隔壁糕點鋪子關門了。”
隔壁的糕點鋪子是出了名的味道好,就連一向不喜歡甜食的溫眠也是對此贊不絕口。每次來這都免不了打包一些糕點回去。
兩家店鋪她自小都經常光顧,不同於這家包子鋪,隔壁糕點鋪的生意明顯更好,而且店鋪是老闆自家的自然也不存在因為生意蕭條關店門的情況。隔壁的糕點鋪已經開了幾十年了,極有口碑。不少人慕名而來,說起來這家作為鄰居的包子鋪多多少少也因此沾了光。
說起這件事,張大娘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比鄰而居這麼多年,兩家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隔壁老王家的女兒前幾天被發現溺死在護城河,據說是自殺的,有好幾個人親眼見著呢。”張大娘一臉唏噓。
溫眠怔住了,護城河常年不結冰,即便是在最冷的風雪天那水也是不斷的,因著水深的原因,即便有欄杆京城一直加緊對那的巡邏,就是怕有人會失足落水。她倒是聽過幾個因為喝醉了失足落水的人。這自殺倒是頭一次聽到。
“據說是一大早被人發現的,當即報了官,老王家也去認了屍,官府也定了自殺。本來嘛,該辦個喪事下葬的。可這王婆子死活不同意,非嚷嚷說她女兒是被謀殺的,非讓官府給個交代,說若是不查清楚來,她女兒死不瞑目。喏,現在屍體還沒下葬呢。”
張大娘絮絮叨叨說了一番話,末了還不忘發表一番自己的看法,“這王婆子怕是愛女心切,老來得女,她和老王平時就對閨女當心肝疼,眼下突然去了,肯定是接受不了。可人家官府都說了自殺,又有其他人作見證。這該鬧騰什麼,趕緊把閨女下葬了才是正經事咯。得虧現在是冬天屍體不容易腐爛。”
“那王婆子為何如此篤定不是自殺?”溫眠抓住關鍵問道。
張大娘聽到這,嘴快道,“王婆子只說是自個的直覺。你說荒謬不荒謬,她竟說是她女婿害了她閨女。”
溫眠沉默了,對於張大娘口中這位王婆子的事情她也是略知一二的。每次她來,張大娘都會和她說一些鄰裡的事情,而隔壁王婆子家也是張大娘特別樂意八卦的。但也僅僅是聽聽還真沒怎麼記住。
張大娘想著溫眠畢竟離開京城三年了,於是跟她大概說了一下王婆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