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說著,蘇疏樾忍不住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迫不及待的不是霍成厲,而是她。
“有些事情得到你調整好心情,想說再說。”周夫人拍了拍蘇疏樾的手,“反正你永遠都是我的蘇妹妹,有事與我說一聲,我鐵定站在你這邊。”
蘇疏樾有些感動,不管周夫人這話是不是客套的成分多,但能在個狀況不明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證明她蘇疏樾做人不算是失敗。
一入冬人就懶洋洋的不想動,特別是到了要落雪不落雪的時候,連百貨商場都沒幾個人去逛。
周夫人閑著無聊,在家組著牌局,約了鄰居的夫人們玩牌打麻將,她不愛好這個,多是看別人打,或者跟其他夫人在旁聊天。
蘇疏樾帶著弟妹過去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是沒見過蘇疏樾本人的,也見過報紙雜志上她的照片。
人人都說,若不是她已經嫁人成了姨太太,要評盛州第一名媛,憑她的才學相貌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周夫人簡單的介紹了蘇疏樾一下,說她搬到了這兒。
“搬到了這裡?那霍將軍呢?也搬過來了?”
這位夫人問完,就被旁邊的人扯了扯衣袖,好端端的霍成厲怎麼會搬到這裡。
“沒有,就我和我的弟弟妹妹。”蘇疏樾水眸亮晶晶的淬著光,精神飽滿,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剛被拋棄的棄婦。
見她這個樣子,眾人八卦的心都淡了點,主要是蘇疏樾這樣子讓人摸不清底牌,也叫人不知道她現在可不可得罪。
傭人帶著蘇昌俊他們去跟同齡的少爺小姐玩,周夫人曉得蘇疏樾會打牌,就叫她上桌。
女人們的牌桌基本上就是拿來聊天的,眾人見蘇疏樾身上問不出什麼事,就說起了其他。
“不是說阮夫人要跟阮司長離婚,怎麼最近又沒了動靜。”
聽到姓氏跟職位,蘇疏樾眨了眨眼,要是她沒想錯,這說的正好是她隔壁鄰居。
“問題不是出在阮夫人身上,而是阮司長身上。”
“阮司長不是人都住在外頭那女人那兒了,三天兩頭不回家,怎麼還不願意離婚。”
“男人嘛,要了這個捨不得那個,再說離婚又不是什麼光彩事。”
怕蘇疏樾融不入話題,周夫人在旁邊跟她解釋:“他們說的這位阮夫人,雖然沒喝過洋墨水,卻是個稱頭聰慧女人,跟阮司長是定親結婚,這婚姻才過了七年,阮司長就在外頭有了人,阮夫人受不了直接提出了離婚。”
“還是夫人好,不想過了還能離婚。”蘇疏樾頗為感嘆,她就沒離婚這個選擇。
“你跟夫人又有什麼區別。”
周夫人拍了拍蘇疏樾的肩:“霍將軍把你送出來,會後悔的。”
蘇疏樾笑了笑,沒有接話,因為她一點都不想霍成厲後悔,更希望他發現自己是做了正確的選擇。
霍成厲回公館的時間算早,天還沒黑車就停到了公館門口。
趙宜惜聽到動靜出門接人,伸手想接過霍成厲的外套,霍成厲抬手一扔,把大衣扔給了宋管家。
大廳燈火通明,杜世傑坐在沙發上看書,見霍成厲回來了,怯怯地看著他。
視線掃過一切,窗簾依舊是娘氣的顏色,桌上花瓶放的花束依然是隻有女人會喜歡的嫩粉,霍成厲卻覺得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難不成少了那女人,空氣的滋味都不同了?
霍成厲心中嗤了聲,邁腿往樓上走。
“阿爸,你要不要喝杯茶再上樓。”連續被霍成厲的壞態度對待幾次,杜世傑的聲音都有些抖。
五六歲的小男孩,一臉孺慕,聲音帶著想親切卻膽怯的顫抖,挺動人的場景,不過霍成厲扭過頭來就破壞掉了。
霍成厲眉心蹙起:“稱呼怎麼還沒換過來。”
“是我……”趙宜惜走近霍成厲,“世傑來盛州之後一直睡不好,我想給他找個依靠,讓他安心,成厲哥你能不能當世傑的幹爹?”
霍成厲垂眸打量面前這個女人,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出曾經的模樣,半晌搖了下頭:“女人都跑了,多個兒子算是怎麼回事。”
“滿公館的警衛都不能讓他安心,那問題就出在他身上,男孩子那麼膽小以後能有什麼用。”霍成厲頓了頓,看向矮小的杜世傑,“要是你同意,我把他送到軍區訓練一陣子。”
還不等趙宜惜反應過來,杜世傑就拼命搖頭跑了,他才不要去軍營當兵。
本以為那女人走了,霍成厲會變得好說話,沒想到反而更恐怖了。